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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按住肩膀。

  “你们这些小孩,一点都敬重长辈,”她轻声叹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权柄,它让我的心无法停下,变化需要依靠稳定,这里边的孩子里,最稳定,应该就是你了。”

  林昭一时无语,姒黎也忍不住道:“这位巫神,我并不是最稳定的。”

  他虽然看着稳定,但其实是巫国天巫中最容易疯的那个啊。

  “这样么?”她笑得更快乐了,“那可太好了,所以,这就是因果归属啊,是你的,就跑不掉,我说的对吗?示巴?”

  示巴?这个名字被唤出的那瞬间,姒黎的眼瞳变成细长凶狠的蛇瞳,瞬间有蛇类虚影咆哮而出,将她一口吞下。

  随后,巨大的蛇身虚影浮现,白色的长蛇横贯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不会归来的人,姒黎恍惚了一瞬,看着手上飞快生长出的蛇鳞片,十二万分的疑惑:“不是说,巴蛇是司命的图腾么?”

  林昭道:“谁知道他们的爱恨情仇啊,这圈能比你们天巫圈还乱我也是没想到的。”

  姒黎本想说不是这样,我的感情经历很单纯从头到尾就一个你不要诽谤,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说服力,只能闭嘴。

  林昭也没闲着,他手指按在姒黎身上,一道属于司澜的源入进源法之环,开始弥补伤口。

  “好的,如果用排除法的话,那个我们没有拜访的司命,应该就是最后的黑手了。”林昭冷漠道,“去下一个地点吧,我觉得,老蛇你会在这位巫神那遇到一点麻烦。”

  姒黎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称是。

  第188章 有什么不对 是不是太顺利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 大妖蛇巴是云梦大泽的一方霸主,有一日,它终于更上一步,褪去旧皮, 鳞甲在月下泛着墨玉般幽光, 成为山海间最顶尖的凶兽。

  它俯首饮江,喉间鳞片翕张如百鬼夜行, 半条江水顷刻枯涸。千里江岸, 惨受大旱,南疆十万巫寨的铜鼓哑了声响, 龟裂的祭坛上尽是饿殍般的子民,巫王命大巫羿前去伏妖。

  那一日,大巫羿的箭矢裂空而来, 挟着星辰碎芒。

  那场鏖战崩碎了七座山岳。巴蛇断尾处喷涌的黑血浸透江底,化为毒水,为了生灵安危,大巫不敢杀死它。它便蜷入水脉深处沉眠养伤,直到某个无月之夜,有巫女以血为契, 以梦为舟, 开始夜夜溯游至它混沌的识海。

  后来,巴蛇听到了巫女在梦中为它祭祀, 希望它能护佑族群, 做为交易,她将自己献给大妖,做为祭品,献上性命、力量、本源, 懵懂恍惚之间,重伤的它应了这祈求。

  于是……

  “以祖灵之名,赐汝族姓”,少女指尖的渗出血珠,在蛇瞳烙下灼目的“示”字。巴蛇感到神魂被扯入古老盟约,“自今而起,汝名示巴。”

  少女指尖绽开的曼陀罗缠上蛇瞳,远古凶兽竟在祭祀的篝火里尝到蜜的滋味。它开始懂得巫祝吟唱时喉头的震颤,看懂青铜器上蜿蜒的图腾——那些征战、盟誓与背叛,远比吞噬江河来得惊心动魄。

  示族巫女踩着巴蛇头颅登上巫界的舞台。它是她的图腾,她也是它的半身,分享荣誉、也分享伤害,她挥手间便有黑雾自江底升腾,吞噬了来犯的赤炎部飞骑;巴蛇则在厮杀间隙昂首,将敌族图腾旗插入他们颅骨堆成的京观。

  那些年他们共同痛饮过北冥玄冰,在巫殿祭坛上刻下带血的战功,直到十二天巫的宝座为她降下。

  成为天巫那夜,巫女卸下染血的鳞甲,赤足踏进巴蛇盘踞的寒潭。她指尖划过凶兽洁白的腰腹,忽然轻笑:“示巴,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话音未落,巴蛇信子已卷走她鬓间将坠的荼蘼花。

  蛇身与肉身翻腾间,它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并为自己遇到她,而赞美天地。

  ……那,又是什么时候,一切开始不一样呢?

  是分裂天地,一起来到山海界么?还是一起征伐星海时,天巫的她得到不同的源?

  还是,在差距越来越大,大到巴蛇甚至在不通传时,没有资格再见到她?

  终于有一时,它在巫女身下,听到她毫无避讳的提起大事。

  “要重铸司辰权柄了,”那巫女对另外一位巫神说,“最强的那几道权柄早就已经被定下,就余得几个弱小权柄……”

  “这是自然,司宇是发现这世界本源,带我等横渡山海的功臣;司宙是时间长河里,护佑我们错误的守护;司岳镇住山海;司戎征战四方,为我们夺得本源……”

  “我等镇守后方,何曾懈怠,当年大战时,所牺牲的血肉族人,又哪里少过。”

  “其它都还好说,只是那司愿权柄,竟也列入十二司辰……众生所愿,非我所求。”

  “哈,你这也算是的巫神之愿了。”

  “吾之愿力,又能岂归司愿所有,当留于的心中。”

  “吾亦不愿取那司愿的权柄,到时肯定会被其它兄弟针对,若是源法之环上以命相铸,就再也不能更改了。”

  “不如用巴蛇交换吧,当年辛就看上这坐骑,你拼死不许,如今时过境迁,巴蛇于你已无用,用它向辛示好,至时,辛与戊两兄弟都支持你,加上我,便能在司愿,司澜、司季、司幽中选择一个了。”

  “这……”

  “怎么,舍不得?”

  “并未,示巴这些年任性偏执,当年他助我成长,如今我也还他自由,也是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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