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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生死之交的感情啊,那可真是令人艳羡了。便是亲兄弟之前,又或是夫妻之间,也不过如此。”

  亭子里的人纷纷交口称赞道。

  “这位大爷说得极是,我同阿笙,确实情胜夫妻。”

  谢放一只手搭在阿笙的肩上。

  阿笙脸颊红透。

  怎,怎的扯上夫妻关系了?

  大家笑呵呵地看着这对“兄弟”二人。

  “有过这样生死之交的情谊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是啊,是啊。哎,现在外头可不太平,你俩既是都共过生死的关系了,往后的日子可要好好过。”

  “哎。现在外头确实不太平,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大人物打架,我们小老百姓跟着遭殃。”

  “可不是。那些个混账,有本事去打鬼子啊,自己人打自己人算什么本事。”

  大家从劝阿笙同谢放两人要好好过,开始谈到现如今的动荡的时局。

  谈到如今动荡的时局,语气便又难免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谁也不知道,有一天战火会不会也烧到这座平静的小城来。

  …

  大家的担心并非多余。

  几年后,符城的确被战火波及,长宁街的百年太平被打破。

  长庆楼被军队强行征用,方掌柜惨死,里头的伙计也没几个幸存下来,阿笙也是因为战火,离开的符城。后又辗转,去到繁市……

  这些都是他后来“听”阿笙慢慢说给他听的。

  谢放搭在阿笙肩上的指尖收拢了力道。

  阿笙听着大家的议论,听着大家谈论着外面的局势,也不免地有些担心。

  阿笙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大家就不能团结一致,抵御外敌么?

  忽地察觉到肩膀收紧的力道,阿笙惊讶地转过了头。

  谢放正好此时回国神来,赶忙泄了手臂的力道,问阿笙:“想要再歇一会儿,还是现在回去?”

  亭子里的人越来越多。

  阿笙注意到有一个挑着扁担的大爷来了亭子,没有瞧见座位,便只好坐在石阶上。

  阿笙想着,他同二爷两人休息的时间已算长的了,还是不要占了其他真正需要歇息的人的位置,便打手势,“我休息好了,我们还是走吧。”

  …

  暮色四合。

  阿笙解开被拴在树干上的乌梅。

  先前亭子里来第一个人的时候,阿笙便因担心乌梅会打扰到其他人,换了亭子不远处的树拴着。

  阿笙将二爷手上的食盒,连同他自己的斗笠,一并放在乌梅的驮着的袋子里。

  从临水街回去,路程可不短,阿笙担心二爷会累着,在乌梅的背上拍了拍,“二爷要不要骑乌梅回去?”

  谢放望着他:“我坐在驴背上,你牵着?”

  阿笙点点脑袋,黑色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很亮,“乌梅很稳的。”

  乌梅先头吃过甜瓜,又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定然很配合,不会将二爷给摔了的。

  谢放给听笑了,“阿笙,二爷可是同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阿笙点点头,眼底有着困惑,不明白为何二爷会忽然这么问。

  “你同你朋友相处,你让你朋友骑着乌梅,你牵着?”

  阿笙还是没明白二爷问这句话的用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二爷。

  他……他也没有什么朋友。

  平日里,他相处的最多的便是长庆楼的伙计,比如大力、阿泰他们,再没有其他人了。

  嗯,如果是大力他们,那么应当会是他骑在乌梅上,大力他们牵……

  阿笙一怔,似乎隐隐地明白了二爷的意思。

  谢放一看阿笙的神情,便知阿笙应是猜到了他的意思,进一步解释道:“阿笙,我们既是朋友,那你我之间便是平等的,你用不着伺候我。

  往后,你便拿我当你朋友,不需要伺候我,不需要恭敬地待我,可好?”

  阿笙慌忙打着手势,“我,我没有想伺候二爷。”

  好,好吧。

  可能,是有一点点。

  但,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他想对二爷好。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不对,不应该从往后开始,就从此刻开始吧。”

  啊?

  阿笙一脸茫然。

  谢放注视着阿笙:“唤我南倾。”

  阿笙下意识地摇着头,这,这哪行。

  他哪里能对二爷直呼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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