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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隔着一定的距离,谢朝晖仍旧瞧见,他那个最近很是得父亲欢心的二弟,牵着一个少年的手。
手背向上,朝身后挥了一下,小厮无声退了下去。
包间房门被关上。
谢朝晞手搭在窗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倘若二弟同那抱石老人的小徒弟是这样的关系,也难怪,他会同抱石老人这般熟稔了。”
不仅能够请得动抱石老人到家中,还让抱石老人专门为父亲作了一幅作寿图。
听韩管家说,那日,老二还送了父亲一幅老先生早年的一幅画。
老爷子于寒冬出生,对这两幅雪景图爱不释手。
当日便将老二送的那幅《江雪垂钓图》,以及老先生于寿辰当日所赠《红梅傲雪》,均给妥善地收藏了起来。
只要是来客人,便会邀请客人一同品鉴、赏画,自然,也会将二弟给叫上。
只怕再这么下去,等年关一过,父亲就该向他提出,在公司给二弟安排一个位置了。
闻言,谢朝晞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地道:“不能吧?二哥先前……没这癖好啊。退一万步,便是,便是二哥有那癖好……也不至于喜欢阿笙小兄弟啊。”
虽说吧,二哥方才是牵了阿笙小兄弟的手没错,不过许是刚好要往前走,拉了一把呢?
可能是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谢朝晞唇边的笑痕愈发明显,“许是稀罕吧。”
“一个哑巴有什么可稀……”罕。
谢朝晖话说到一半,忽地反应过来,大哥这是在说反话呢吧?
大哥,这嘴也是够损的。
谢放同阿笙的身影逐渐地消失在转角,谢朝晞收回目光,他走到桌前,拂衣坐了下来,“你派人去符城打听,有消息了没?”
在这儿窗边一直站着,怪冷的。
谢朝晖关了窗,也在桌前坐了下来,他手里头拿着茶壶,先给二哥添了杯茶,“还没呢,没这么快。从咱们北城到符城,还要再回来,这一来一回的,怎么着,估计也得是过完年之后。“
谢朝晖将茶杯推至大哥的身前。
谢朝晞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现在应该已经在符城了。拍份电报过去,叫他们重点打听那个叫阿笙的少年的家世,以及两人在符城时的往来细节。”
“好,我知道了。”
谢朝晞唇角弯起笑痕。
本来不过是想要打听二弟同抱石老人是否在符城便相识,如今倒好,竟意外窥得了二弟的“秘密。”
可真是天助于他。
“大少,裕田先生来了。”
门外,小厮的声音传来。
谢朝晖同大哥谢朝晞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朝晞出声道:“有请——”
…
临近年关,寺庙香火旺盛。
寺庙里外,全是前来上香的男男女女。
阿笙曾在大一初一,随爹爹上山上寺庙点过香,可即便是大年初一,上香的人也绝对这会儿这般多。
不愧是北城,香火都要较符城来得旺。
阿笙在心里头感叹了一句,随二爷一同走进寺庙大门。
两人来到寺庙大殿。
阿笙随二爷一同跪于庄严的佛像前。
阿笙仰起脸,望着眸光噙笑,注视着红尘男女的佛祖,双手合十,虔诚许下自己的心愿——
求佛祖保佑,爹爹同师父,老师,二爷,小石头以及长庆楼的大家伙,都能够平安如意,身体健康。
还有……
阿笙余光瞥了眼身旁的二爷,再次仰望着佛祖。
如果可以,祈求佛祖能够保佑,那位叫约翰的洋大夫,当真能治好他的病。
南倾……
希望有那么一天,他能够亲口唤一声二爷的名字。
手背贴于额头,阿笙俯下身去。
额头抵在手背上。
三叩首。
“像不像是在拜堂?”
什,什么?
阿笙睁开眼,转过了头。
“以天地为鉴,天地为媒。”
这一下,阿笙确定自己方才没听错。
二爷的确说了“拜堂”两个字。
阿笙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的脸颊红透,二爷又在拿他寻开心。
他同二爷都是男子,两个男的这怎么拜堂?
…
谢放手心朝上,将手伸向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