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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了。
不过这都不是他们能管的,他们这些做下士的只要按照上头行事就行了。
太阳逐渐西斜,日暮时分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另一座城池,这也就代表他们今夜能不风餐露宿了。
他们很快找了间客栈,决定在整理修整一晚。萧翎以前紧绷着神经没觉得这马车颠簸有多么累人,几天在马车上坐了一天感觉腰酸背痛。
马车摇摇晃晃的,萧翎中途靠着窗户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正靠在陆晏的胳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甚至嘴角还有口水流了下来……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睡觉有没有打呼噜的习惯,不然就囧大了……
他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陆晏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信纸,见到萧翎醒来了开口道:“阿翎,我们快入城了,今晚就在这里修整。”
萧翎探出头去一阵观望,这里是座小镇子,寥寥几个人在城门口进出。一阵风拂过,他那凌乱的发丝附到了脸上,怪痒的。
县老爷来迎接他们,低头哈腰地站在城门口,看着等候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并没有隐藏行踪,怕是这一路的地方小官员都在翘首以盼。
“大人们,小的早就准备好了住所。”县令笑得奉承,搓着手跟在马车后面,喋喋不休地说着奉承的话。
萧翎不知怎么,可能是吹了些风又突然放松下来头上的一根筋一直在突突直跳,他听着那胡子花白的县令滔滔不绝说着些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话只感觉头更疼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紧紧地按了按试图缓解疼痛。
“阿翎,怎么了?”陆晏察觉到萧翎的不对劲,轻声询问他。
“没什么,可能路上吹了风吧。”他继续揉着太阳穴,语调像是浮在水中一样有气无力。
“好了好了,那个……县令大人我们自己到驿站就成,您老人家快回去休息吧。”这县令还怪奇怪的,非要跟在他们后面走路,这两条腿的怎么走的过四条腿的,叫他上车他也不上,看着年龄也大,头花都花白了,佝偻个腰吃力地跟在后面,一步三喘居然还能说这么些话。
“下官不敢……”老县令听萧翎这么一说诚惶诚恐地赶忙说道。
“阿翎,我来按吧。”说着陆晏就将手搭上了萧翎的脑袋。
萧翎刚想说不用陆晏就手法娴熟,轻重合宜的揉按了起来,萧翎感到头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安心地受起了陆晏的按摩。舒服得他简直是卸下了全身的沉疴。
阿晏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一门手艺? 萧翎不经意的想到。
随后他很快又想到边疆是个什么地方?胡天八月即飞雪啊,风雪哗哗地吹可不就容易头疼吗!怪不得他会这么一门手艺。
他在心中默默心疼陆晏。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了驿站,那老县令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说着,萧翎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拉着陆晏就想往里面跑,也许是头疼加上久坐,他一站起来倒是没觉得什么,跑了两步刚下马车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倒在马车边。
“哎呦——”他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刚下马车的张熙。
两个人一个踉跄差点双双摔倒。也是幸亏陆晏在萧翎身后拉了一把,那老县令看着老态龙钟的腿脚倒是很麻利,立刻冲上来扶住张熙,说时迟那时快,老县令一把拉着张熙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扶住了,两人这才站好了。
萧翎看着那老县令满头的银发不禁感叹这人正是不可貌相啊!
“阿翎不是很舒服,我先带他去休息。”陆晏扶着萧翎说道。
“行、行。”张熙站稳了开口回应道,他又忙想老县令道谢。
“这都是下官的本分……”眼见着老县令又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了,萧翎忙不叠地想要进驿站。
只是在此刻,一张纸被风刮得打着旋从萧翎刚刚待得马车里飘了出来,像一片树叶落在地上无人发觉,却好巧不巧的正好被张熙看到了。
那是张边缘处有些泛着黄的信纸,张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鬼使神差地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霎那间,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四肢百骸都感到一阵阵的冰凉,随后又一寸寸地沸腾,巨大的喜悦几乎要让他呼吸不过来,耳边的一切声音都被放大,只是他现在无暇顾及罢了。
——这是杜勇和郭兴来往的书信!
是要挟杜勇的证据啊!
那老县令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张熙的异常,吴禾也走了下来,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张熙拿着个什么东西一动不动地在发呆。
张熙也不亏是在宦海沉浮二十余年,立刻收敛好情绪,悄无声息地将那张纸塞到了自己的衣袖中。
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陆晏他们仅仅只是出去了一趟就要回京了,这分明是已经拿到证据了啊!
他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自己总要物尽其用的好。慢慢地他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真是天助我也啊。
第55章
陆晏这边,他将手中的书信都收好,随着萧翎一起下了马车,看到萧翎和张熙撞到一起差点要摔倒赶紧伸出手去扶他,萧翎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撞到了他身上,他手上力气松了,一时不查竟是一张纸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手中滑落。
恰好是一开始杜勇怂恿郭兴瞒报的那张。
不过这些信件加起来总共十来张,少了一张陆晏还真没有摸得出来。
另一边, 张熙神情自若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