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府太蓝这件事与凯家的关系
么?”
他这一怔,叫府太蓝也怔住了。
柴司看起来居然比自己还吃惊,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凯家”二字会从濒死猎人口中响起来。
世事真是奇怪,总是扭转曲折、一环套着一环——原本府太蓝以为,柴司今晚出现在这儿,是一件令人心烦的变故,如果他能倒转时间,他是绝不会再给皇鲤·罗斯林打那个电话的。
然而此时此刻,却正是因为柴司本人在场,才叫府太蓝捕捉到了他第一时间流露出来的、没来得及矫饰的真正反应,并将它变成了一个关键提示。
“凯……凯家……”
濒死猎人仿佛只想要将胸中最后一个字释放回人间,听不见他们的惊疑,也再没有力气解释。
可是这件事怎么会与凯家有关系?有关系的话,怎么却连柴司都不知情?
等等,凯——
府太蓝心中忽然一跳,脑海里顿时一片雪亮;他立即紧紧咬住嘴唇,低头盯着地上濒死的男人,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叫柴司看出什么来。
他明白这人的意思了。
对方说的并不是“凯家”(Keys),而是“钥匙”(key)。只因他奄奄一息,气管涌血,导致话音模糊不清、又嘶嘶作响,听起来二者简直没有区别。
要不是府太蓝心知肚明,这件事里不该有凯家存在,恐怕他也要被误导。
然而这一点,却暂时还没有被柴司察觉。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身处凯家,忽然听见家派名字从一个快死的人嘴里说出来,很显然思绪被误领上了另一个方向,正催促道:“凯家怎么了?跟你的交易有什么关系?”
猎人却再没有回答。
他瞪着双眼,对二人视若无睹,好像已越过他们,看见了万丈高空。
府太蓝站起身。
他耽误得够久了,韦西莱的人很快就要来收尾善后了,他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在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他不能让柴司思考下去,不能让后者有机会反应过来。
毕竟谜底一旦揭穿,其实十分简单,他能凭依的,仅是一个误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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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府太蓝要让柴司分心,再把那一个误会,牢牢凿进柴司脑海里去,叫他一叶障目,先入为主——这样就算他日后反应过来,自己也已占足先机了。
“果然……我就知道今夜之事,与你们凯家脱不开关系。你惊讶什么?难道你也不知道这其中内幕?也对,毕竟你又不是他亲儿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相当于在走钢丝。
叫一个人智商下降的最好办法,就是激怒他。但对方毕竟是一个身高、速度与力量都完全压制自己的人……
府太蓝攥紧了手中铁链,笑着说:“我养条狗,也不会一一跟它报备家事啊。”
从灼热红夜里,柴司的影子慢慢站起身,切断了后方火海。
柴司转过脸,目光落在府太蓝身上。
那目光是有质感的,像沉沙,枯风,像是从黑白旧照片里透出来的,没有活气;不管是看的人,还是被看着的人,仿佛都不是世上人。
府太蓝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了柴司的那一刻,他的左胸口也忽然被某种猛兽吞噬了一块——有一瞬间,他失去了感觉,好像在紧挨心脏的部位上,开出了一个黑洞。
是被撕去了一片血肉吗?
他生出了怀疑,却不敢低头去看,因为柴司不会令他再有抬起头的机会。
假如府太蓝刚才没有及时往后一侧身的话,此刻剧痛得近乎麻木、打开黑洞透出冷风的地方,就该是他的心脏了。
“府汉在拿你卖钱之余,也该给你补补家教。”
直到这时,府太蓝才看清,刚才打中他胸口的,正是那一支不知何时又从柴司手中垂下的T字杆。
早知道今晚就带一支枪出门了——
府太蓝向旁一跃,手中铁链朝柴司拦腰挥扫过去,半空里琅琅作响,如同筋骨坚硬的一道鞭子。柴司不躲不闪,反而微微一俯身、扬臂一挡,当铁链“啪”一声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与臂膀上时,他抓住铁链反手一卷,铁链便一圈圈缠上他,像一条听话的蛇。
糟了。
这二字才一浮起,府太蓝还没来得及松开铁链,已被柴司给打横一拽,整个人都被拖离了地面。
“今晚没带个像样的武器?”
柴司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将他摔在地上,俯视着府太蓝,裂开一个笑。“别担心,你死了,我会给你爸送点慰问金的。”
后脑勺狠狠着地的府太蓝,被他摔得七荤八素,依然勉强支起指骨关节,一拳击向柴司的眼睛;但是不等碰着柴司,后者抓住他一掀,活像是掀一卷被子似的,将府太蓝给扔出去了。
府太蓝滚跌出去几步,撑着手臂要爬起来时,触手却又湿又软;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好撑在了尸体身上。
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回头看的那一刻,他也很清楚,除非从尸体身上滚过去,恐怕是避不开此刻从脑后袭来的一击了。
府太蓝的判断很及时——当他喘息着从地上爬起身时,身上沾满了死者的血,但至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