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难不死

  时间倒回三个多月前灭门案发生的那个晚上。

  刘闵一家人正在熟睡。黑暗中,房子的总电闸被人拉断了,一个黑影悄悄潜进了屋里。

  他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来到刘闵卧室外,轻轻一拧把手,门开了,迅速钻进去,把门关上了。

  走到床边,他看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男的正在打鼾。他思索片刻,轻轻走到那个男的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锤子一样的东西,高高举起,照准他的脑袋猛砸了下去。

  男的在深睡中头部遭到重击,身体猛地扭动了一下。他怕他醒过来,又用“锤子”对他脑袋连续猛砸,一下、二下、三下……连砸了七八下,男的渐渐没有动弹了。

  睡在旁边的女人听见响动,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在暗淡的月光下看见这可怕的一幕,吓得瞌睡顿时全醒了,正要大声尖叫,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锤子”往她头上脸上一顿猛砸。女的被扼住喉咙,叫不出声,嘴里发出阵阵痛苦而微弱的呻吟。他下手极狠,毫不留情,直到把她的脸砸得稀巴烂,像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方才罢手。

  收拾完两人,他紧跟着又去了旁边一间卧室,将睡在床上的另一个女人用同样的方法残忍杀死。

  最后他去了刘闵儿子刘涛的卧室,如法炮制将其杀害。

  把房中的人全部杀死后,他又回到刘闵的卧室,将他从床上拖下来,装进一个很大的蛇皮袋里,用麻绳扎好口子,扛在肩上背了出去。

  背到不远处路边的一辆轿车边停下,打开后备箱,把刘闵的尸体塞了进去。开动汽车,疾驰而去。

  那时已是深夜,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和车,更没有警察了。他驾车驶出市区,直奔郊外,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座大湖边。沿着滨湖公路走了一阵儿,到一个湖湾处把车停下了。

  他从车上下来,转眼警惕地四处张望,见周围没有人,才放心地走向车尾,把后备箱打开,将装着尸体的蛇皮袋搬下来,拖到岸边。此处地势偏僻,离湖面有二十多米高,下面水浪汹涌,惊涛拍岸,是个非常理想的抛尸地点,只要把尸体往下一扔,瞬间就会被汹涌澎湃的湖水吞没,不会留下一点儿痕迹,更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忙碌了半夜,他已经疲惫不堪,费劲地把尸体再次扛起来,放在肩膀上,隔着栏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往下一抛,在喧哗的水浪声中传来咕咚一声响,一朵巨大的浪花飞溅起来,不一会儿,又复归于平静,任务圆满完成了。他精疲力尽地坐回车里,迅速驱车驶离。

  那个蛇皮袋掉进湖里不一会儿,在湖水的作用下又鬼使神差地浮了起来。它在水中半沉半浮,在水浪的冲击下一路漂流而去,漂到一块浅滩上,被一根枯树桩挡住,搁浅在了那里。

  次日清晨,一个渔民外出打鱼,他离开家门,走向自己停泊在湖边的渔船,解开缆绳,刚要上船,眼角的余光瞥见几米开外的枯树桩边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他转过眼去一看,似乎是一个很大的袋子,平日没见有这个东西,他心怀好奇,径直朝它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他发现这是一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地装着一个大家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好奇心切,把它从湖水里往岸上拖,那家伙沉得足有一百四五十斤,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它拖到岸上来。

  他累得气喘吁吁,想把袋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伸手正要去解捆在袋口的绳子,那东西突然动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心想莫非见鬼了不成?站着不动,睁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袋子。

  看了好一会儿,它也没有再动。他松了口气,心想刚才可能是看花眼了,虚惊一场。又要去解袋口的绳子,手刚碰上去,袋子竟然又动了一下。他吓得往后倒退两步,满脸惊恐地望着它,以为今天遇上妖怪了,畏惧不敢靠近。半晌,才战战兢兢地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没有得到回答。

  许久,里面传来了一阵低微的呻吟。

  听那声音,他确定里面装的是个人,心中大为惊骇: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装在袋子里?是谁把他扔在这儿的?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疑窦重重,也顾不上害怕了,壮着胆子走近去,用颤抖的双手将绳子解开,看见里面装着一个中年男人——看长相像是个中国人,头上脸上满是伤痕,面色煞白,已经气息奄奄了。

  见此情形,他顿生恻隐之心,忙把他从袋子里弄出来。让人奇怪的是,他竟然只穿着睡衣。

  “兄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渔夫关切地问。

  男人费力地睁开受伤的眼睛看着他,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见他伤势不容乐观,渔夫也顾不上打鱼了,想把他扶回家里去。但男人受伤严重,根本无法站立,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见自己一个人无法将他弄回去,渔夫只好把他放在沙滩上,急冲冲地跑回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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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一会儿,他和妻子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赶来了。渔夫抬肩膀,妻子抬脚,两人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搬到担架上,将他抬了回去。

  他们给他换了身干衣服,把他放到床上,喂他喝了些水,男人的状况未见改观,反而陷入了昏迷。见这样下去情况危险,夫妻俩赶紧把他送到了附近的一个医院。

  医生经过检查,发现他头部遭到多次重击,又在湖水中浸泡了很久,伤情极为严重,顷刻有性命之忧,立即对他展开救治。

  经过连续多日的抢救,男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各项生命体征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渔夫和妻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就把他接回家里去慢慢将息。

  他重伤初愈,无法起床,需要人喂食。一天中午,渔夫在喂他吃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神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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