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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心思刻毒,不忿报复,将瘟疫之毒传播于内廷,以至延禧宫内鸡犬不留,罪大恶极,已被挫骨扬灰,不入妃陵,弃尸荒野。所出之子宗谱除名,不入皇室玉碟。

  消息一经传出,所有人不禁咂舌不已,这废后可真成了毒妇恶女的典范了,那瘟疫是何等可怕的东西,居然敢在内廷传播,这是要皇室一家死绝啊!什么仇什么怨?动不动就要让夫家死全家,堪称天下第一狠人!

  这下子赫舍里氏的女儿名声一下子臭不可闻,有些家族宁可撕破脸也要退婚,便是没有退婚的,态度也是一落千丈,就当娶回家当个摆设。无数赫舍里氏旁系支脉都对索尼一系恨得牙痒痒,若非废后已经被挫骨扬灰,恐怕会被她们生撕了。

  天下人顿时对皇帝同情不已,俗话说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还有种说法就是太皇太后挑人的眼光不行,光看先帝顺治爷的两位皇后,再看看当今的原配皇后,这挑的都是什么人啊?就没有一个能当得起母仪天下重任的。

  看来身为长辈,还是不要太过独断专行为好。无数世家大族的长辈,尤其是祖母辈当家的,顿时提起了心,纷纷重新审视小辈们的亲事,倒是挽回了不少悲剧婚姻。

  在这种舆论之下,康熙下旨新后以迎娶元后的规制操办,倒是没有激起多少风浪,新后马佳氏这十多年来执掌后宫,年年选秀公正贤明,宫中百花齐放、子嗣繁盛,堪称贤良淑德的典范,与前头那位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不怪乎当今如此行事。

  自从皇帝的口谕下达到盖山府邸,顿时喜从天降,接着就是一片人仰马翻,只因他们家的娘娘要回到府中待嫁,等待皇帝亲临行迎娶之礼。这等待遇可是连前头几位皇后都没有的,以往的皇后都是礼部官员按照仪制迎入紫禁城,然后入后宫与皇帝行婚礼。

  而当今圣上竟然亲自出宫迎亲,可见是爱极了新后,明显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整个府邸顿时沸腾起来,主子们逢人便笑,下人们走路带风,这可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啊!

  这下子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皇上提前两年赐下新府邸,还暗示盖山好好修缮,原来是为了这一茬啊!皇上明显是要让新后压原先那位一头,不但各种聘礼规制都加了一档,皇帝私库里的好东西如流水一般抬入府中,几乎将新后闺阁填满,完全用不着马佳氏费心如何安排主子娘娘的起居。

  圣旨一下,图海就亲自带人上门道贺,马佳氏祖上从未出过高位妃嫔,更别提皇后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真真是祖坟冒青烟,族中飞出了一只金凤凰啦!族老们一个个老脸都笑出了褶子,宛若一朵朵老菊花盛开,好像年轻了二十岁似得,拄着拐杖声音洪亮地帮着招待起客人来。

  整个京城震动,但凡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来了,无不是家主带着丰厚的贺礼亲自上门,陪尽了小心和笑脸,如今这马佳氏风头正盛,即便不能交好,也绝不能得罪。这新后可不是一般人,膝下儿女双全,入宫十余载圣宠不衰,还能让皇帝以原配嫡妻的规制迎娶,不服不行啊!

  钟粹宫

  正殿前,康熙与宜敏执手相望,一旁承瑞紧跟在宜敏身边,赛音察浑拉着三岁的阿鲁玳站在康熙旁边,都是依依不舍的样子。阿鲁玳更是眼圈儿发红,恨不能趴到额娘身上,跟着一道出宫算了。

  宜敏抽了抽手,没能动弹,不由得忍俊不禁:“不过是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何至于此?这黄道吉日还是皇上您自个选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家的这一天,简直归心似箭呐!

  康熙紧紧地握住掌中柔夷,瓮声道:“朕还真是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把日子定的更近些了!”黄道吉日难得,钦天监千挑万选了许多吉日吉时,他好不容易才挑了这么个最好的日子,想后悔都不可能了。

  宜敏抿唇笑了笑:“是妾身该谢皇上才是,入宫多年,何曾想过能凤冠霞帔嫁为人妻,皇上这般爱重,叫妾身无以为报呐!”她是真的惊喜,本以为两生两世都与凤冠霞帔无缘了,没想到康熙竟然能给她一个梦中的婚礼,而且还不是从钟粹宫行晋封礼,而是回到马佳氏待嫁,重走六礼中后面三礼的流程,甚至皇帝还决定亲迎,这意味着她并非乘坐凤辇入宫,而是与康熙同乘龙辇经大清门进紫禁城,这是特地抬高宜敏的身份,向全天下宣告对新后的看重。

  康熙此举确实取悦了宜敏,眼波流转间带起淡淡的水雾,感激仰慕的目光盈盈如水,一直看到了康熙心底,叫他涌起一股热血豪气,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以博卿一笑。

  承瑞眼含笑意看着父母的互动,今日由他护送额娘回府,所以他暂时用不着与额娘惜别,倒是自家弟弟妹妹可能有点难受了。他眼珠子微动,就看到对面正努力安抚妹妹,还要对他龇牙咧嘴的赛音察浑,不由得想笑,对着弟弟露出一个调侃的笑,无声地做出一个口型——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赛音察浑额头青筋一跳,他不服!任谁被用轻功放了一个时辰的风筝,最后不得不憋屈输掉会服气啊!偏偏妹妹阿鲁玳作证,他连抗议都不行,不得不低头认输,简直气炸了肺好么?他也想陪额娘回府啊,留在宫里应付粘人的阿鲁玳简直可怕!

  “额娘额娘,我要额娘!”阿鲁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在一旁闹腾了,手舞足蹈地想要从赛音察浑怀里挣扎出来。

  宜敏见状连忙搂过宝贝女儿,连声劝哄:“乖乖阿鲁玳,额娘今儿是出宫办正事,待办完事便回宫陪你。”

  小公主从小被宠上了天,一刻都没离开过宜敏,闻言哪里肯依,小金豆立马掉下来了。一把抱住康熙大腿,仰着小脸抽抽噎噎地告状:“皇阿玛,额娘不是阿鲁玳了吗?额娘自己出去玩,不带咱们……呜呜!额娘坏坏!”

  康熙心疼的哟,立马弯腰捞起阿鲁玳,抱在怀里哄着:“阿玛的宝贝小凤凰,别哭啦,额娘出宫有正事,你……”

  没等他说完,就被女儿“哇——”的一声大哭给堵了回去,顿时就闭嘴了,无奈地对着宜敏叹气,他可以对儿子疾言厉色,却对女儿视若珍宝,连句重话都舍不得。

  宜敏扶额叹息,她对女儿向来是宠着,有求必应,康熙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结果就养出一个小祖宗,谁来都不好使。她双手一摊,对着康熙使了个眼色,让他想办法解决女儿的魔音穿脑。

  康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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