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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会忍不住想要出列反驳,叫人一看到他要有动作就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叫他不要上来多管闲事。
左都御史自持君子端方,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还是当着皇帝和这么多同僚的面,失了腰带,丢了仪态举止,一时之间还真的被硬控住,没有轻举妄动。
也就是这一会儿,楚文敬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嗤笑了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的讥讽味道。
“按照右都御史大人所说,这宫里死一条鱼都该是七皇子冲撞的罪过。”楚文敬冷哼道,“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赶去皇陵,你们这和要他去死有什么分别!”
“那不如楚大人有什么指教?”右都御史也冷冷怼了回去。
朝堂之中两派人唇枪舌战起来薛瑾安看半天都是那些车轱辘话没有什么新鲜的,索性没有再管。
薛瑾安将直播间声音调小挂到旁边当背景音,打开了健身软件,他这早膳用完有一会儿了,正好可以开始晨练了。
今日的赫连城的军训频道果然也开了,皇帝定下的年假结束,各部门都陆陆续续的开始运行起来。
薛瑾安跟着士兵们一起例行练完功准备下线,突然被喊住了名字,就见赫连城匆匆而来,他面色看起来格外疲倦,也没有好好收拾自己,透着一股落拓味道。
“龙傲天,我……”赫连城张了张嘴,表情为难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薛瑾安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你是为了赫连庸身上的蛊来找我的。”
“你知道蛊是从哪里来的。”薛瑾安提醒道。
赫连城苦笑着点了点头,斟酌用词道,“庸儿如此也算是自作自受,早在他贸然动手之前,他就应该想到会酿成什么样的苦果,我本也不该再说些什么,只是……”
只是赫连庸到底是他选中并且教养的孩子,他出事儿也是他没有教好,他也总不忍心就看着他这么被折磨死。
常大夫手里的蛊虫就是别人送的,用以保命的最后手段,他本人于蛊之一道上没有半点经验,现在临时抱福脚都找不到法门关窍。
常大夫唯一能做的,也便是施针开药暂且保住了赫连庸的命,但是他也直接说了,这保命手段是暂时的,最多只能延迟几天时间,如果找不到解蛊的方法,赫连庸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上哪去找玩蛊的高人,常大夫认识的那位朋友如今在京城,而且两人于两年前没能达成合作,目前处于半闹翻状态。
常大夫道,“我一纸书信传递回京,他愿不愿意打开看都是个问题,即便他看了来不来帮忙也未尝可知。”
他这个朋友都玩蛊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是随随便便就跑大老远救人的圣人。
眼看着赫连庸生命力流逝,他们最后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求助一下玄学手段。
而赫连城和常大夫曾经都是多玄学嗤之以鼻之人,他们思来想去,唯一能找的就是西北军唯一一个活着的妖鬼:龙傲天。
薛瑾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能杀病毒,在赫连城泛着喜色的表情里无动于衷,他实话实说道,“你们应该另请高明,他拒绝了我帮忙杀毒。”
赫连城一怔,哪怕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也才出来赫连庸一二,尤其是后者的态度,不可能有多好。
“抱歉,那个孩子是我没教好他。”赫连城很诚恳地同薛瑾安道歉。
薛瑾安歪了歪头,他知道赫连城作为师父兼义父给赫连庸收拾烂摊子道歉,在人类之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叫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咳,其实就是帮熊孩子擦屁股。
知道归知道但是他并不理解,在他的逻辑里面谁犯了错就应该谁道歉,首先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人类就是这么复杂而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的行为就是很不符合逻辑的。
薛瑾安没有纠结这件小事,他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赫连城去给赫连庸看看。
他已经见过被蛊虫杀死的(上书房刺客尸体),也见识了蛊虫发作的样子(五皇子),他倒是有些好奇中蛊快要死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薛瑾安跟着赫连城走了,很快他就被带到一个偏僻的营帐——赫连庸用蛊虫导致士兵发狂,差点酿成大祸,士兵们对他都产生了隔阂,赫连城索性就以养病的借口,将他挪到了这里。
薛瑾安一进去,就看到床榻上的赫连庸,再也不复最初西北军小将军的威风肆意,他面色惨白如鬼魅,身形瘦削如竹竿,伸出来的手只能瞧见骨头,活脱脱一副骷髅架子的样子。
他就这样了无生趣的躺在那里,看到薛瑾安进来,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张口嘲讽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薛瑾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用平静的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轻而易举的看透了他掩藏起来了希冀与卑劣。
他听到薛瑾安说:“你后悔了当初拒绝让我帮你杀毒了,你想活。”
可是就连想活,就不敢自己开口,还要做出一番姿态,让关心他的人不忍的去求。
即便薛瑾安没有后面的话说出口,赫连庸却仿佛已经明白了,他没有感觉到羞耻,而是从灵魂深处涌上强烈的愤怒。
第83章
“不要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你凭什么那样看着我?你凭什么鄙夷我?!”死尸一样瘫在床榻上的赫连庸突然激动起来, 他伸手就想抓住薛瑾安的衣领,被他轻巧地侧身避开,反而是赫连庸自己因为动作太大, 险些从床榻上滚下去。
“庸儿!”赫连城立刻大跨步上前, 眼疾手快的将他扶起来, 却竟然被排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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