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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林寄雪:“不久。”
假的。
林寄雪的警惕心很强,下午范意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睁了眼。
他不休息,也拒绝任何药物入口,还把东西抢了过来。
张慕川无奈之下找了根绳子绑他,不到几分钟就被他自行解开了。
张慕川有一点说得没错,就算烧到神志不清,林寄雪也敢作天作地。
他想走,压根没人能拦着他。
殊不知林寄雪在门口赖了一个下午,等待范意的同时,自己消化着高烧带来的不适。
林寄雪说:“下午捅你那事,抱歉啊,我记性有点差。”
他的道歉说得毫无诚意,语气平平,无起无伏,像个被设定好程序和语音的机器人,肉眼可见地敷衍。
他说:“跟我这种人待在一块,经常会经历这些。”
我记性有点差。
范意心说我信你个鬼,某人早上还在炫耀说自己能倒背规则。
但如果他要和这个神经病计较,未免太过幼稚了,说不定还会没完没了。
于是范意只问:“不进去说?”
林寄雪没动,范意也没动。
林寄雪倏然失笑:“知道我是谁,还敢和我同路,真的假的?”
范意说:“我不怕你,躲什么?”
林寄雪:“给你个忠告,最好离我远点,我是害人精。”
范意无所谓:“又害不死我。”
林寄雪这下是真的感兴趣了:“就算你不畏惧,也好歹保持一下距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话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范意感觉自己的耐心正逐渐告罄:……
这厮怎么这么烦?
他强忍火气:“晚上想睡外边就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林寄雪:“我为什么要睡外边?”
范意:“那不就得了,还计较个什么劲。”
林寄雪往边上走了两步,挡在门前,手指叩叩门板,似笑非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搬出去住吗?”
范意瞪他一眼。
他算是明白了。
这神经病搁这坑他呢。
他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给他一拳。
林寄雪身手不会差,哪怕生着病,在外边动起手来也没有好处。
范意皮笑肉不笑道:“凭什么要我们搬走,不搬,你要是想走我不拦着。”
林寄雪:“我不走。”
范意嗤笑一声,凉凉道:“行啊。”
“既然你不搬走,那么就乖乖待着。”
范意凝视着林寄雪。
须臾,他不怀好意地把白天登记处老人告知过他们的话掰碎重组,“好心”道:
“可不要‘走错房间’了。”
佯作提醒,实为警告。
他们暂时拿的是同一套房间卡,至少今晚会住在一起,轻易换房,后果自负。
林寄雪定定地回望着他,更觉兴味盎然,温和回应:“当然。”
说着他避过身,给房间门打开一条缝,示意范意先进,解释道:“其实,我还是很想和你们好好相处的。”
林寄雪无知无觉地继续踩雷:“毕竟你长得很可爱嘛。”
范意:……
他错了,刚才就应该给这小子一拳。
太欠收拾了。
他面无表情地进门。
而林寄雪,心安理得地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般,跟在他的后面。
里面很黑,没有开灯,范意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蹙着眉按下开关。
然后他罕见地陷入沉思,怀疑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张慕川被绳索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一块毛巾,见范意回来,忙呜呜求救。
白粥被一只手铐禁锢在床头,那手铐大概是什么灵异道具,使得他动弹不得。
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毛巾是干净的。”林寄雪解释。
谁问你了?
范意单手捂脸。
他推了把林寄雪:“把他们给我松开,自己的摊子自己收拾。”
林寄雪被范意推了个趔趄,也不生气,反倒同意了他这句话:“你说得对。”
林寄雪上前,先给张慕川解绑,没用刀子割,手灵巧地在绳结上拽了两圈,绳索便落到了地上。
林寄雪展示:“我打的活结,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