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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吹雪就那样遥望着他,然后无奈的跟了上去。

  放河灯的人很多,整条汴河都飘满了朵朵的河灯,粉的,红的,白的,汇成了一条灯河向远处流去。泛起层层涟漪的汴河倒映着天上的繁星,汴河里的河灯闪烁着像是天上的繁星落在了河面。

  江饮君第一次放河灯,他从前只放过孔明灯,而且还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根本没有见到过那种震撼且浪漫的场面。

  河灯上可以写愿望,但江饮君的字不说漂亮得能够让人啧啧称奇,但绝对可以把人丑得掩面而去。

  他挑了两个河灯,都是莲花形状的,只不过一红一白。他笑着把红色的河灯递给了西门吹雪:“想好要写什么了吗?”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西门吹雪接过他手里的河灯,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对方的手指。

  江饮君下意识地抽回了手,白皙的脸在周围的灯光下显得红润。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羞涩的脸红,还是单纯的被灯笼映红。

  “好吧。”江饮君无奈地说道,“那你就在心里偷偷的想吧。”

  他说完后抓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几个大字。姿势之潇洒,表情之自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书法大家。

  江饮君写完后看了看河灯上惨不忍睹的字迹,然后颇有些心虚地连忙收了起来。他身边就是西门吹雪,只要目光稍微地一斜,就能看见对方写的什么。

  要不要偷看?他心里纠结着,偷看的话感觉不道德,但是他又真的很好奇西门吹雪写了什么。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江饮君还是说服了自己:“他就看一眼,就看一眼!”然后一边念叨着这句话,一边不动声色地微转了一下头。

  下一秒,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江饮君只来得及看得见和登上铁画银钩的字。和他写的丑字一对比,简直是好看的一塌糊涂。

  “嗯?”西门吹雪转过头,此笑非笑地看着他,“偷看?”

  “没有!”江饮君扭有过头去,理直气壮地否认道,“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看你知不知道写在哪里?!”

  他说完后偷偷摸摸地瞥了一眼西门吹雪,对方正站在灯笼旁看着他,一身白衣也被灯光染上了暖意。漂亮的如同工艺品的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朵莲花河灯。

  “走吧。”西门吹雪抬起另一只手,然后食指微屈,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清响,江饮君连忙捂住额头,敢怒不敢言地瞪着西门吹雪。

  他们拿着河灯去汴河边,汴河沿岸挤满了人,有男有女,看样子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江饮君蹲下身子,一手捞起宽大的袖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将河灯放在了河面。河灯颤颤巍巍地随着水面的涟漪晃了晃,然后被江饮君用手一拨,摇头晃脑地往前方流去。

  西门吹雪的视力极好,他清晰的看到了江饮君河灯上那几个丑的很有特色的字。但他并没有笑,甚至还被那几个丑字撩拨得心尖微颤。

  “此情何以表相思。*”

  “此情何以表相思。”西门吹雪低垂着眼眸凝视着旁边的红衣少年,浅色的眼眸中似乎是燃起了一团火焰,但仔细一看却,是映在他眼里的河灯。

  “一首情词,一首情诗。*”他无言念着这两句词,看像江饮君的目光有些幽深。

  “诶?你怎么不放?”江饮君转过头来仰视着西门吹雪,“再不放时间可就晚了。”

  他说完后便伸出手来去拽西门吹雪的袖子,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拉了下来。

  “快快快!”江饮君勾着唇笑,“这次我不偷看,你快放吧。”

  西门吹雪没有听他的话,只是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江饮君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搭在后颈处:“怎……么了?”

  “没什么”西门吹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轻飘飘地将手里的河灯放在了水面上。

  江饮君放的河灯看起来不是很聪明,一路摇头晃脑。但西门吹雪放的河灯却是四平八稳地往前游。

  他们在灯会上逛了一圈,江饮君的精神一直处在兴奋的最高峰,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精力旺盛的哈士奇。

  西门吹雪就跟在他身后,因为有些纵容地看着他跑来跑去。

  回去的时候,江饮君这才感觉到有些疲倦。他走在西门吹雪身边,然后抬手打了一个哈欠。

  “累了?”

  “有点。”

  江饮君困得眼角泛泪,微微倾斜地倚在了西门吹雪的身上。

  他把下巴搁在西门吹雪的肩头,语气可怜:“累的都快走不动了。”

  西门吹雪抬手扶着他,不动声色地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回去休息。”

  江饮君顺从地点点头,像只没骨头的猫似的,被西门吹雪半扶半抱地带回了客栈。

  “晚安。”到了客栈后,江饮君扒着自己房间的门,盯着西门吹雪语气温柔地说道。

  西门吹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还是那么的冷冽低沉,但语气却是柔了几分:“好梦。”

  话是这么说的,但江饮君睡得并不安稳。他先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天,一直在“西门吹雪是真的喜欢我”以及“西门吹雪只是玩玩”这两个想法中纠结。

  他纠结着纠结着就睡了过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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