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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要两人成婚,顾家背后的姻亲关系,便能为他所用。到时进入官场,

  这是情爱带不来的。

  所以他和顾姐姐成婚,是他得利。

  但他知道,女子所求不过如意郎君,偏他满腹皆是科举做官。

  顾璘对他有提携之恩。

  当涌泉相报。

  他非良配。

  张白圭端着茶盏,眸中光晕流转,片刻后,才温声道:“我非良配。”

  赵云惜见他自己有成算,便不再多问了。在历史上,张居正娶过两任妻子,一是顾氏,一是王氏。

  他写过好几首关于顾氏的悼亡诗,对她感情颇深。所以她便没有一味地阻拦。他喜欢的,她总要捧着给他。

  可如今,他略有迟疑。那这事暂且不用提。

  三日后。

  因着白圭要去京城赶考,杨知县便放张文明的假,还亲自带着荆州府出产的各色点心来访。

  杨知县扶着愈加圆润的肚子,慢慢地下了马车。

  张白圭亲自来迎,和众人见礼过后,杨知县便笑吟吟道:“上回见你,还是个文弱小少年,这回见你,比我都高了。”

  如今比他还高半个头,长得真是快。

  杨知县在打量着白圭的神情,他要从中判断,他如今心性可有什么变化。

  谁知——

  当初的小白圭、张居正,如今依旧挺拔如修竹。

  君子如玉,翩翩少年郎。

  杨知县脸上的笑容瞬间真切了三分,含笑道:“你爷奶这些年在学着做生意,他俩那铺子,东头一个,西头一双,整日里忙得都瘦了。”

  张白圭温柔一笑:“祖母确实辛苦。”

  李春容听见这话,眉头微皱,她不觉得自己辛苦,只怕委屈了自家孩子,如珠如宝地捧着长大,这一赴京赶考,往后再见就难了。

  几人缓缓地往小院走去,这农家小院,瞧着就没那么富丽堂皇,反而有几分平实滋味。

  “居住寒酸,大人见谅。”张镇笑呵呵道。

  说话间,张镇、张文明带着杨知县往书房去喝茶。

  杨知县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便要起身离去。

  刚一开门,张白圭眸色就是一闪,早间还在说和顾家的亲事,晌午他们就来了。

  他心里在想说辞。

  然而——

  门子胳膊和腰间戴着孝,他心中猛然一突。

  “顾老爷遣小的来支应一声,庄夫人在重阳节走了,小姐三日后要扶灵回乡。”

  门子说罢,便赶着车走了。

  赵云惜猛然抬眸。

  她拿着手中的书信,手抖的厉害,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庄娍是个慈蔼的老夫人,没想到她说没就没了。

  不管结亲如何,顾璘对白圭有半师之谊,总归要去吊孝,磕个头。

  赵云惜便喊上杨知县、张文明二人,以示郑重,和张白圭坐上去安陆的马车。

  带了好些香露、竹纸等,都是来自作坊的特产,再有荆州府出产的各色点心。再有好酒两坛,鞭炮一挂,这才往安陆去。

  两日功夫,才到安陆。

  杨知县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脸感慨,有朝一日,也算是沾了白圭的光。

  他见了顾璘,腿便是一软:“下官拜见顾大人……”

  这可是二品大员!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

  还能得以接见,实在太荣幸了。

  大明才有几个二品大员?

  他都没敢数,这都是天宫里的人物,竟然也能下凡看看他们,真是托了白圭的福。

  顾璘满脸哀切惆怅,低声道:“琢光这些年在学着做生意、打理陪嫁,她那庄子在江南,有五百亩地,有十个铺子在京城,终究是没缘分。”

  张白圭温柔一笑:“顾姐姐辛苦了。”

  话头提了一下,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轻声道:“此番来,就是想着,先前也有了默契,终归我那时年少,顾姐姐看走眼也是常事,此事由她定夺,我再无异议,此番是给庄夫人磕头。”

  张白圭想,这婚事,由着她来。

  顾璘闻言,连忙道:“委屈你了。”

  几人缓缓地往小院走去,这临时小院,瞧着就没那么富丽堂皇,反而有几分江南滋味。

  “如今家中事忙,你见谅。”顾璘面色凄然。

  几人去灵堂磕头,孝子还礼,顾璘便远远地看着,佝偻着背,瞧着有几分可怜。

  吊完孝,顾璘带着张镇、杨知县、张文明往书房去喝茶。

  管事连忙带着赵云惜、张白圭往内院去。

  碰见了等着的顾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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