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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新环境里愈发显得孤立无援。

  可如今,情况也大不一样了。

  陈岑和林柠主动向她伸出双手,给予关心和欢迎。这让依娜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在这陌生的地方,还有人愿意向她敞开怀抱,自家男人的家人并不是全部不看好他们。

  尤其是在玉罕上学这事上,陈岑和林柠前前后后忙活不停。若没有他们的帮忙,光是依娜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毫无过渡缓冲,如何能扛得起这重重的压力?

  就说日常琐事,她人生地不熟,路都不认得,汉语也说不利索,自家男人陈子安还身有伤病,虽能勉强走动,却走不了多远。这样就连每天接送玉罕上下学,对依娜来说,都像是天大的难事,更别提其他了。

  所以,投桃报李的依娜在丈夫的指导下,做饭也常常是北方口味。只有不时嘴馋了、想家了,依娜才会在有限的条件下做些云南菜解解馋,但这对于陈岑和林柠也不过是换换口味、尝尝鲜的事。

  如此互补之下,两家恨不得永远处于这种情形之下了。

  当然,两家比邻而居的好处,远不止于日常生活的便利。最为显著的变化,便是陈子安和依娜所面临的最大阻力,陈父和陈母的态度:两人几乎是对这件事闭嘴了。

  因为他们发现自家的两个儿子相互搀扶下,竟然快活地快要忘记了还有他们这个爸妈。平常,隔个一两天的陈岑和林柠现在也不回了。在家里养伤,好几年没有见到的、被他们一手带大的大儿子就更不可能回家了。

  陈耀华和李秀兰这才年近半百,竟提前尝到了空巢老人的滋味。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还能怎么办?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再多的不满都憋在心里不敢发作,对于依娜和玉罕的态度自然也慢慢软了下来。

  更何况,他们本就忙于操办陈岑和林柠的婚礼,精力有限。

  对于陈子安和依娜的事情,早已力不从心。此时,也只能听之任之。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微词,但比起依娜刚来时的强烈反对,现在的反应已经温和了许多。

  于是,陈家的头等大事便只有陈岑和林柠的婚礼了。

  虽说是陈父陈母全力操办,但是陈岑和林柠也不可能当甩手掌柜,毕竟他们才是主角儿。

  婚礼的形式,在哪办,怎么办。婚礼当天穿什么,礼糖选什么,婚宴的菜色选哪些。这些其实都是陈岑和林柠决定的。

  陈父和陈母只负责掏钱,当然还需要负责请客。

  陈父和陈母工作繁忙之余,都能够如此得力。林家本就家境不如亲家得好,倘若再不多干些活,岂不是要让人轻瞧了去,赵桂英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了。

  更何况,这婚宴本就是要办两处,陈家经济状况允许,选择在饭店办。

  林家没那么多钱,就只能请师傅来家里办了,这就落了陈家一头。

  并且他们还没有选择在林家办,而是在林柠和陈岑的新院子里。不因为其他的,林家实在太小了,那林家的院子根本不能被称为院子,而是犄角旮旯,别说是摆上几桌婚宴了,只要院子里站个两三个人,都显得逼仄不堪,根本没办法承担起婚宴的重任。

  这林家就又落人一头了。

  并且,最丢脸的是,林家办婚宴的钱,竟还有一大半是陈岑私下补贴的。

  为什么?林家给不起吗?

  林家是真的给不起了。

  在林爸还没有还清陈岑那五百块欠款的情况下,光是那八百八十八块的彩礼都是林家拼尽全力凑出来的,其中还变卖了家里不少的家产,就比如说那台放在林爸林妈寝室的黑白电视机。

  其实,林爸最开始只想给五百的现金,没办法,家里的条件就这样。

  前些年,他们就算有高工资,但是纵容林耀祖买东买西,几乎没有多少存款,再加上他们家生活开得好,整日肉食和新衣是不缺的,就比别人家的开销又多了将近一倍。

  结果,你们猜?这八百八十八块,是谁提出来的?

  还能有谁,打肿脸装胖子的赵桂英呗。

  虽说赵桂英对林柠多少是有些感情在的,但是就家里人对她的了解而言,都心知,她是被李秀兰那天的姿态和全身贵气的打扮给刺激了。

  这些天,从礼糖的包装,请柬的书写,到各种东西的采买、整理、协调,全是赵桂英一个人在忙活。

  她不仅大包大揽,还在李秀兰对她表示感谢和关心时,只是高昂着头摆了摆手,说这是她该干的。

  那模样,活脱脱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别说林柠了,就连林卫国都觉得林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现在更是不敢惹她不开心,林家的家务活,都落在了平时下班回来的林卫国身上。

  林耀祖在干嘛?

  说句实话,你还能希望一个“耀祖”干些什么吗?

  自从前些天,他被架着去报了名,征兵体检意料之中地合格了,现在就等着十月底去当兵了。

  以前林耀祖对当兵这事是一百个不乐意,可自从报名成功后,他的心态竟然来了个大转弯。

  就好像突然间自惭形秽起来,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实在和 “兵” 这个字眼儿沾不上边。这种心理映射在生活上,就是变得跟赵桂英这阵子似的,都不像他自己了。

  不过在家里,他还是啥活儿都不干。没办法,林爸林妈多少还是宠着他。

  但对他自己,他倒是严格起来了。每天早上雷打不动晨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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