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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无妨。”
她低头看到双目圆瞪的谢铭。
从知云喊出那句萧存玉开始,到谢铭死去,其实连半柱香时间都没有,刘景周反应不及也是正常的。
“不是你的错。”
小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焦急地问:“怎么办啊,姑娘。”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何知云率先打开门,对着门外惊疑不定的几张脸说,“来几个人把里面打扫了,刺客已经死了。”
赵参军急忙道:“是,夫人。”
他连忙招呼了两个士兵,自己也紧跟着进去。
何知云视门外的视线如无物,转身笑着对存玉说:“看来到明早为止,这里是睡不了人了。”
“是呢,血腥味这么重,得好好散散。”
“用点香薰吧,或者把帐篷拆了重建?”
思考了一瞬后,存玉道:“拿香熏吧,重建也太费人费力了。”
谢铭的尸体被抬出来,有人提着一桶血水出来,赵参军在间隙里偷偷扫视萧存玉,从他的头一直看到脚。
身量正常,不像女的。
喉结不明显,嗯也有很多人喉结都不大的。
胸前也没有起伏,比自己还平,很好。
他悄悄松了口气,抬眼却撞进存玉似笑非笑的眼里。
“赵参军,你看什么呢?”
“属下什么都没看。”赵参军立刻回答,“大人英姿飒爽,属下为之心醉。”
“是吗?”萧存玉浅笑着问,“怀疑我是女的,不如你找个人来给我验身?”
扑通一声,赵参军跪在了地上:“属下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存玉用手中刀鞘轻轻敲了一下赵参军,“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是。”赵参军抹了下额角的汗站起来,神色却轻松许多。
第99章 99
“大人,不知刺客的尸体要怎么处置?”赵参军斟酌着问。
“烧了吧。”存玉从尸体上移开眼。
“是。”
黑烟升起,腐朽的**散在风里,萧存玉抬手挡在额前,从指缝漏下的光里,她看见黑烟被阳光渐渐吞噬,最终归于虚无。
她放下手,笑了出来。
刘景周神色复杂地走近她,“你不怕吗?”
存玉看她一眼,“怕什么?”
“怕身份暴露,怕被人唾弃,怕从名臣变成佞臣。”
周围人已散了,小言抢先答:“这有什么好怕的,没影的事情罢了,再不济,姑爷还可以吃我家姑娘的软饭,难道非要当官不成吗?”
刘景周睨她一眼:“小孩子懂什么,这才不是小事。”
小言不服气,和她争辩起来,二人你一嘴我一嘴,互不相让。
何知云道:“你肩上的伤如何?”
肩上裂开的伤已没有痛觉了,存玉按了按,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很严重吗?”知云担忧道,“早知道把宋大夫带出来了。”
“无妨,包扎一下便好。”存玉放下手,犹豫道,“但是,我这件衣裳是穿不了了。”
她打量着知云的脸色:“出来时走得急,我拢共带了两身衣裳,这件坏了,我就没有换洗的了。”
知云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好办,我一会给你包扎,至于衣裳,我哪里还有好几箱呢。”
“好。”存玉弯起眼睛笑,“药膏在帐篷里面。”
她们挽着手进去了,剩下小言和刘景周面面相觑。
半晌,小言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
刘景周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黄昏时刻,微风吹拂大地,一万士兵肃立在山峰下整装待发,刘景周在马背上向萧存玉行了个军礼。
“定不负所望。”
存玉拱手作别:“祝君武运昌隆。”
刘景周点了一万人走,大营除老弱病残外,只剩下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兵。
兵力太少,难免会成为进攻目标,因而在于众将商议过后,萧存玉决定将这些人打散成四队,带着足够的物资潜入深山,用信鸽相联络,伺机而动。
至于不好移动的伤兵们,则转移进临汾城内安置。
萧存玉领了一千人进了三绝山,她在三绝山上找了一处有水源的高地扎营,此处向下看可以遥遥望见突厥大军的一角。
一日,风和日丽,她招手唤下一只灰扑扑的信鸽,在火焰上烤过信纸后,墨色的字迹显现。
——疫病甚急,状若巫蛊之术,求之漠北或解。
巫蛊之术?
存玉翻来覆去这张不大的纸条,确认没有其他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