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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宣宗才把这些楼都废止了,现在秦淮河有这么热闹,大都是这里的人散出来,但这十六座酒楼也不能浪费,就被人盘走了,做正经的酒楼生意。”
江芸芸神色微微震动:“这些楼原先是……官妓?”
黎循传和她四目相对,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江芸芸拧眉:“我说怎么全天下这么多靠河的地方,怎么就秦淮河这么出名,原来是上梁歪了……呜呜。”
“我的祖宗!!”黎循传神色慌张,“你在胡说什么,当时也是为了收税。”
江芸芸拨开他的手,冷笑一声:“这么多办法,偏偏选了这个办法,想要不劳而获,所以就不把女人当人了。”
黎循传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只好含含糊糊说道:“反正这个酒楼现在是汤家的。”
江芸芸歪头:“能盘下这个地方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个汤家是什么来头。”
“你应该读过《皇明祖训》吧。”黎循传问道。
江芸芸点头。
“里面有一个‘会议’制度,也就是说若是有亲王、皇亲国戚犯了法,除谋逆等重罪不赦,其余由嗣君自行裁决,若是轻罪由嗣君和在京诸亲会议解决,重罪则加上在外诸王一起会议解决。”
江芸芸隐约记起这个事情。
“汤家就属于这个皇亲国戚?”她问。
黎循传点头:“合议亲戚如皇后家、皇妃家、东宫妃家、王妃家、郡王妃家、驸马家、仪宾家,魏国公、曹国公、信国公、西平侯、武定侯之家。”
“后面五家分别魏国公徐家、曹国公李家、信国公汤家、西平侯沐家和武定侯郭家。”
江芸芸焕然大悟:“被信国公家盘走了。”
黎循传点头,随后又摇头:“现在不是信国公了,第一任信国公乃是凤阳人,也就是太祖老乡,洪武十一年进封信国公,洪武二十八年去世后追封东瓯王,谥襄武,不过他家有些倒霉。”
黎循传靠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长子先于汤和去世,长孙、曾孙皆早逝不得嗣,直到在英宗年间,汤文瑜之子汤杰请求袭封信国公,但朝廷以“四十余年未袭,罢之”拒绝了。”
江芸芸嗯了一声:“那汤家现在还有职位吗?”
黎循传摇头:“一直靠汤家祖业过日子,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陛下有意向下旨查访开国元勋后人,打算“量加恩典,俾奉其祀”,也不知会不会追封到这家。”
江芸芸摸了摸下巴,目光一直在那座酒楼上徘徊。
“你说,哪里看得到这里吗?”江芸芸伸手比划了一下。
黎循传摇了摇头:“小动静看不到,要是着火什么的,应该看得到吧。”
江芸芸哦了一声:“这个酒楼什么时候盘的?”
“应该很早了吧,反正我跟着祖父来到南京就是汤家人办的,我还吃过一顿,里面情趣高雅,布置精致,不过花销也极贵。”
“你竟然有钱去这个地方!”江芸芸视线从酒楼上收回来,吃惊问道,“生活这么富裕!”
“是跟着我爹去的,他一向爱交际,认识许多人。”黎循传小声说道,“你可别跟祖父说。”
江芸芸点头,扭头离开这里:“行,一事换一事,替你保守秘密的代价就是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黎循传气得跳脚:“你怎么这样啊!我看错你了!”
江芸芸无赖说道:“你抬头仔细看看我,说不定你抱着的不是我……嗷。”
黎循传低头闭眼,走在小巷子中,闻言直接狠狠掐了她一下,恨恨说道:“闭嘴。”
江芸芸只好把人拖走,无情嘲笑着:“好小的胆子啊,白长这个高个子了。”
两人走后没多久,两道影子从小巷子中走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刚才那个拉着江芸芸说话的老妇人。
“您说,这个小解元真的会替这群莫不相干的人翻案嘛。”老妇人低声说道,“这世上多得是束手旁观的人啊。”
那个年轻人转着手中的金镶绿松石戒指,闻言淡淡说道:“谁知道呢,但总归要试一下,这是我们汤家最后一次机会了。”
老妇人哎了一声:“再怎么样,大爷您也是做好事了,不然那两人怎能跑得掉的,剩下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起风了,我们快回去吧,您身子也不好,可别再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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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已经闹翻锅了,因为徐经已经回了江阴,徐叔只好苍蝇乱飞,抓着回家的江芸芸就急切问道:“江公子,总算等到你了,你说这事怎么办啊?”
“我已经去信给江阴了,但一来一回也要三四天啊。”徐叔说道。
“这陈二娘怎么有这么多事情啊,我当时招的时候没说啊。”负责内院的二管家说道。
“你说这事会不会牵连徐家啊。”大管家担忧问道。
“哎,真冤啊,我是真的冤啊。”管厨房的管家说道。
江芸芸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团团位置,一群男女老幼,负责各处的管家拉着她七嘴八舌说着话。
唐伯虎等人听到消息也匆匆赶了回来。
“等会等会,听他说。”黎循传连忙把人挖出来说道,“别催了。”
徐叔等人这才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