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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德的论语不行。”
“敬止,你中庸和易经还需要改进一下。”
“希哲,你过个年,心都野了。”
江芸芸看着一张张卷子,痛心疾首:“除了楠枝,我觉得你们都退步了。”
黎循传凉凉说道:“多亏了那十本书啊。”
江芸芸立马闭嘴不说话。
一连三天的大考,每次考完都要被抓着辅导,三天下来所有人在过年补充进来的精气神都消失不见了,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徐叔心疼地送上补品,并且非常贴心说道:“若是不够冷,可以再开一个窗户的。”
“不!倒春寒而已,不是寒!”众人齐齐拒绝。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现在也十五了,等二月初就可以去外面实践两轮了,不急,到时候就连搜身,巡场的人都要准备好呢。”
徐叔连连点头:“都懂都懂,找的人都是嘴严的。”
“可惜了,连着六天考试,伯安都不在,不然也能和我们一起吃吃这个苦。”沈焘直叹气。
连考六天后会休息一天用来订正错误,查漏补缺,这一天看着没考试,但压力可不少,江老师会抽查笔记。
“估计是那个吏部考察的事情,被关在家里不出来吧。”王献臣说道。
“算时间也该张贴公告了,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又有被罢斥的官员不满?”黎循传随口问道。
“吏部不是刚清退了一批人吗,怎么这次又清退这么多人?”顾清不解问道。
王献臣想了想,招手让小厮说道。
原来这次吏部清退了一千四百人,阁老丘睿上折子弹劾了,到也算不上弹劾,只是上了一份政见不同的奏疏,他一上,那些被罢斥的人也跟着上了,说是一夜之间,折子好似雪花一样飘到陛下案桌前。
吏部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是清退的人太多了?”江芸芸好奇问道。
“不算多。”黎循传说道,“成化二十二年的罢斥有一千五百多人,成化二十年有三千五百人,其实罢斥除了洪武年间,之后大都在千人之上,毕竟随着官员越来越多,不可能还维持在五六百人的数目上。”
江芸芸不解:“那这次又是为什么吵起来。”
小厮也磨磨唧唧说不出来,只是来来回回重复外面的人讨论的话题。
——考核太过严厉,没有核查。
——罢斥的人太多了。
——人才可贵,犯点错也不碍事。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矛头对准的是严苛的吏部尚书王恕。
“那现在情况如何了?”顾清问。
“前几日听说因为陛下过问考核大计,打回重评了,王尚书和周侍郎已经召回全部部员,开始加紧重审册子了,吃住都在吏部,至今没有回家。”
祝枝山摸了摸脸:“那不是丢了好大的脸,王尚书素有贤名,脾气鲜明,这事闹得。”
“不干活的官员本就该清退,丘阁老为这些人辩解什么?”毛澄不悦说道。
“说不定就是小错,众所皆知,王尚书待人格外严厉。”王献臣小声说道,“听说这次只要生病了人都给罢了,还有任官不足九年就直接罢免,机会也不给,确实太过严厉。”
“便是一年不行也不行。”毛澄淡淡说道,“不行就是不行。”
“刚开始做官,又在人生地不熟的位置,难免有些生疏。”沈焘也紧跟着说道,“大家一路科举不易,也该多给我们几次机会。”
“可给了一次机会,那些人伤害的却实打实是治下百姓。”黎循传低声说道,“若是真的要给机会,也该看看到底是何处犯错,若是老疾贪酷的人,自然是早早罢免才是。”
“听说那些官员的访单,不用写名字,却可以胡乱评价他人,我瞧着也是问题。”祝枝山说。
“所以这个度很难把握,而且若是当真要一个个查过去,一年都是好几千的官吏,如何能完成,要我说吏部也难。”顾清叹气,“想来王尚书也是为难。”
“说不定是吏部的工作办法有问题。”徐经说。
“刚来京城就有听说‘两京十二部,独有一王恕’的民间流传的话,可见盛赞。”顾清说,“但此事应该也不碍事吧,虽说王尚书可能确实严苛了点,但一切也都是为了公事,陛下如何会苛责他。”
王献臣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听说今日有一个叫刘文泰的院判突然弹劾他。”
“这又是为何?”祝枝山惊讶问道。
“刘文泰说王尚书在之前致仕在家时曾让人为自己写书,书中有诋毁先帝之言。”
“不过也有人说,是刘文泰之前想要让王尚书在此次吏考中帮他拿到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但被王尚书拒绝了。”
王献臣比划出两个手指:“现在外面吵的厉害,要是我们今日去酒楼坐一坐,估计能听到。”
“我听说丘阁老和王尚书今年过年因为座位的问题,在宫中当场发生争执,闹得众人都下不来台,还是徐首辅出面调和的。”祝枝山冷不丁说道。
“你觉得是……”黎循传堪堪闭上嘴,惊讶问道。
祝枝山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