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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小孩如此脆弱的情形,仔细一点肯定是没错的,之前被抱走半个时辰才被发现才是最离谱的。

  朱厚照懵懵懂懂:“有注意的。”

  说道理,他自己也是小孩。

  江芸芸叹气,一脸疲惫说道:“我要回家了,殿下好好玩吧。”

  朱厚照连忙跳下椅子,敏锐问道:“你不高兴?”

  江芸芸摇头:“没有。”

  “你有!”朱厚照不高兴说道,“我是以为你喜欢小孩的,想要你开心一下的,免得你每次来都不乐意的样子。”

  江芸芸抬头,下意识想要笑着糊弄过去。

  朱厚照紧紧抱着小猪崽崽,直接打断她的话:“可我看你对顾仕隆就很好,你还带他去逛街,还会给他买糖葫芦,你看他每次都很开心的。”

  江芸芸欲言又止。

  她在认识顾仕隆时刚来大明没多久,她每日沉浸在读书中根本没有完完整整认识到这个社会。

  她并没有把顾仕隆当成镇远侯的独子,更不会意识到这个小孩其实是这个时代高高在上的权贵。

  在他眼里,顾仕隆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那个走了好久好久路来找她,抱着一根比他还要高的长刀,有点委屈但又强忍着不哭的小孩,哪怕到现在,那种一开始留下的影响也难以抹去,总是忍不住有些溺爱。

  可面前的朱厚照不一样。

  她见他时绕过一层又一层的高墙,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大门,踏遍一条又一条的长街,最后才站在这座宫门前,得以机会窥探到幽深寂寥内廷的片光零羽。

  那个时候的江芸芸已经深刻地明白自己身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朝代,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礼教严格束缚,她不再是扬州那个肆无忌惮,胆大包天的小孩,她的锋芒必须要收起来。

  拒绝太子是大罪,所以她甚至不能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我是想着我每次见你都很开心,你给我的礼物我也都很喜欢,所以才想着也要你开心一下的,你喜欢我弟弟,我想抱过来让你看看嘛,我以为你会开心的。”朱厚照认真说道,“那你做什么会高兴呢?我可以让你高兴的。”

  江芸芸回过神来也察觉到自己在面对太子的时候太过紧张了。

  小孩的心思很单纯,面前的太子殿下只是一个五岁的幼童而已,加诸在他身上的权力光环还未真正显露。

  “我真没有不高兴,只是二殿下很尊贵,若是在我手里磕着碰着了,我可要挨打了。”江芸芸解释着。

  朱厚照还是没说话,小脸崩得紧紧的。

  小公主也怯生生地躲在哥哥后面,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状元。

  江芸芸只好蹲下来耐心哄道:“那殿下想要吃糖葫芦吗?”

  “才不要,顾仕隆才爱吃这种小孩玩意。”朱厚照断然拒绝了。

  江芸芸绞尽脑汁:“那殿下想要如何?”

  朱厚照没说话,只是突然伸手牵着江芸芸的手。

  江芸芸惊讶地看着他。

  小孩的手指滚烫肉乎,紧紧捏着她的手骨,他甚至握得还颇为用力,捏的她手指有些疼。

  他也没说话,突然又松开手,咧嘴笑了笑:“你回家吧。”

  小太子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了。

  江芸芸还未说话,就被张永请了出去,只好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朱厚照目送她离开,然后举起手来,认真说道:“江芸的手怎么不热啊。”

  小公主不解:“什么意思啊?”

  朱厚照没解释,只是转身抱着小猪崽崽大声指挥着:“走,我带你玩华容道去。”

  —— ——

  寝殿内,张皇后忧心忡忡:“照儿也太黏那个江芸了,为了让他开心,还把他弟弟抱过去,只是为了哄他江芸开心,真是岂有此理。”

  朱祐樘一早就听说过这个消息了,也是觉得头疼:“照儿做事确实有些出格了。”

  “自从那江芸回来了,现在他是见了两个舅舅扭头就走。”张皇后不高兴说道,“我的两个弟弟明明是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偏讨不了一点好。”

  “之前非要做什么木头的华容道,也就我弟弟陪他胡闹,怎么拿了东西就翻脸不认人了。”

  “江芸回来后,他竟然还嫌弃他们不会讲故事,天天说什么八十一难,真是被哄得不着边际了。”

  朱祐樘听着张皇后絮絮叨叨念着,没说话。

  他其实一直知道张家两兄弟的为人,朝野上也不是没有弹劾张家的折子,可说得再多,他们既然没闹出人命,也没闯出大祸,那就不是大事。

  这是他妻子的弟弟啊。

  张家出生微弱,那些文武百官和勋贵都看不上他们,所以他就学着扶持张家,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让他的妻子能在那些流言蜚语中抬得起头来而已。

  那些读书人的嘴确实不好听,便是他听多了也觉得恼。

  得知朱厚照不喜欢他们,朱祐樘还是有一瞬间是欢喜的,你瞧瞧,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那个是好的,那个是坏的,可见聪明。

  这个江芸就是漂亮还聪明,神色还带着正气,还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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