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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黎楠枝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确实有些失望。

  他学的不是这样的道理。

  “乐山和你说了我们找到一间还不错的小院了吗?”江芸芸话锋一转,笑问道。

  黎楠枝不明所以地点头:“但听说要贵一两,正等你这个小状元去砍价呢。”

  “乐山说新院子的门比这间院子的要大一点,显得气派一些。”江芸芸指了指紧闭的大门,小说着,“我们这间院子小,为了扩院子,门只有这么小小的两扇,我们两个并排都走不进来。”

  黎循传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也是一开始江芸能砍价成功的原因。

  门实在太小了。

  “内阁是这个门。”江芸芸手指一翻又指了指自己和他,“我们是这堵墙。”

  黎循传不明所以得看着她。

  “内院就是皇子皇孙。”江芸芸手指笑眯眯得绕了一个圈。

  黎循传神色变幻,犹豫问道:“这和我要说的事情有关吗?”

  “有的。”江芸芸施施然点头,“因为打狗……”

  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一声狗吠,恰恰和了她的话,在幽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尖锐。

  “是要关门的。”江芸芸微微一笑。

  —— ——

  一篇斗鸡赋不经意在京城流传。

  ——昴日名于列宿,允为阳德之所钟,猛健无与,固非凡鸟,文顶武足……

  文章一经流出就得到热烈反响,尤其是京中本就流行斗鸡,各大场地皆乐此不彼宣扬这篇文章。

  “你看这句‘天鸡捷来,破千军以顿出,劈万马以超过,长羽若髇矢,尖喙似流星兮,围要害而俱破,奔千蹄之迸集,真雄姿之自异……’你看看,这句话就是在夸我的九天呢。”

  “鸡之产湘潭者,特善斗,其人饲养各有术数,宛若军团。”

  “我这鸡就是湖南湘潭的啊!你看看这屁股,这大羽毛,没的说,漂亮得很。”

  “你再看看这句‘两鸡相斗,必为死斗,九天失据者沦九地’,还有这句‘意如饥鹰,势如逸虎’,好,写得好,写的真好。”

  英国公府内,张仑抱着自己的爱鸡眉飞色舞地念着。

  每说一句,小鸡就咯咯哒一声,好似附和一般。

  张仑听上去更得意了。

  “我怎么听上去像是在打架啊。”他身边的玩伴砸吧嘴说道。

  张仑小手一挥儿:“斗鸡可不是在打架嘛。”

  两人说话间,突然看到一个小厮飞快跑进来:“国公爷回来了,国公爷回来了。”

  张仑一惊,连忙抱着自家九天就准备跑路。

  “把他给我拦住!”门口立刻传来张懋的暴喝,“把那只祸事鸡给我杀了。”

  “我不要!我又没闯祸!干嘛!!”张仑撒腿就要跑,奈何没走两步就被人团团围住,立马吓得抱住自己的小斗鸡。

  “斗鸡斗鸡,整天就是不务正业。”张懋见他还死死抱着自己的鸡,气得眼前一黑,“把这只鸡杀了,你,关禁闭读书三月!蠢货!就知道斗鸡!闯出大祸知不知道!”

  张仑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又见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只能发出尖锐爆鸣:“我怎么了!”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喜欢斗鸡而已!

  ——他只是一个纨绔而已啊!

  —— ——

  宫内,朱祐樘看着这片斗鸡赋,突然冷笑一声:“‘胜负一分,死生才分’,倒是会指桑骂槐。”

  屋内的太监们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这篇斗鸡赋若是刨却其他,那自然是写的极好的,有唐朝王勃之风,东晋傅玄之意,偏又写出几分凶狠,把斗鸡场景写的栩栩如生,刀光剑影,血肉模糊,两鸡相斗却好似两军打仗一般。

  偏他也不是只写斗鸡,反而把斗鸡形容成‘小儿邪恶,三代难存’的玩物丧志之意,言辞诚恳,颇有循循善诱之意,要从源头堵住这些不良行为,免得追悔莫及,愧对祖宗。

  但这篇文章若是刨得深一点。

  番禹的鸡自来就有名,可这人怎么写的湖南湘潭的鸡。

  是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不就一开始来自湖南。

  开篇那句——“登天垂象于中孚,实惟翰音之是取。”

  这句话直接点了鸡能沟通神明,是国运兴衰的征兆。

  现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篇文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朱祐樘把文章甩在地上,淡淡说道:“去查。”

  —— ——

  夜色渐黑,江芸芸下值后躺在椅子上晃得有些困了,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鼻尖是香得不行的鸡肉味道。

  最近京城鸡肉大降,乐山又捡漏买了一只肌肉健硕的大公鸡回来。

  ——“最近的鸡怎么都这么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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