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20
了。”
门口站着的人脸色各异,看着江芸芸风风火火带着道士们走了。
他们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静。
吕芳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知是和谁说话,神色冰冷:“闹大了,谁也别想好过。”
江芸芸带人来到书房,书房内还是空荡荡的寒碜样子,道士们嘴里碎碎念着,在屋内来来回回走着。
江芸芸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听到背后的动静,这才扭过头来说道:“张县令的书都哪里去了?”
“之前招了贼,里面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也真是奇怪了,还有人偷书。”吴萩摸了摸脑袋,羞愧说道,“只是我至今都没抓到,我一定加大力度。”
“原是如此。”江芸芸叹气,“我还想看看这几年两税的情况呢。”
众人下意识齐齐看了过来。
“说来也是奇怪,那日那个鬼走后,我来这里突然听到有小孩的欢笑声,我听说前任县令有个女儿。”江芸芸声音幽幽,头顶的阴影落在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容也显出几分阴森,“我这几日一直觉得是前任县令在找我,我坐在那里总觉得有人看着我。”
站在台阶下的几人莫名觉得后背发寒。
“这是什么东西啊!”屋内,有道士站在书架边,从边上摸到一张纸,突然惊讶喊道。
江芸芸不动如山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琼山县的一众人身上:“你们说……”
“他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是一张血印的字条。
道士颤颤巍巍地把纸条递了过来。
江芸芸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 任由拿纸的道士手指抖得不行,眼看就要飘落在地上了,这才施施然接了过去,眯眼打量了一下, 叹气说道:“看不出什么字, 你们看看是张县令的字吗?”
吕芳行第一个凑过去看。
江芸芸垂眸打量着这个面容质朴的中年人。
他瞧着有些黎族样貌, 皮肤黝黑, 颧骨有些高,眼窝很深, 笑起来有些憨厚, 可一旦沉默看着人时,眼窝里的阴影落在瞳仁上就有种阴森感。
他此刻盯着那张纸,犹豫了好久:“这些是字吗?”
“瞧着有点像血手印。”程道成也跟着轻声说道, “拖着的……”
江芸芸伸手, 大胆地比划了一下:“嗯, 有点像。”
“谁的恶作剧。”吕芳行回过神来, 愤怒说道, “衙门久没有主事, 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荒唐了。”
“是的啊。”江芸芸接过纸张, 在空中来来回回翻看着,犹犹豫豫说道:“写的有点像一个时间。”
她用手指把那些字迹在空中划拉笔画了一下:“有点像……九月初八……这是什么日子,九九重阳节嘛, 这是想过节了。”
她自顾自说着,纸张举得高高的, 琼州的夏日太阳热烈, 天气晴朗, 那一道道血痕透过白纸落在脸上,成了错综复杂的字。
“九月初八……”章丛看着小县令脸上的阴影,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你知道什么日子!”江芸芸猝不及防扭头问道,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最是年轻,瞧着最没有心机的章丛看去。
那道粗黑的眉毛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不,不不,我不知道。”
江芸芸看着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哦了一声,扭头去看武忠:“那你呢?武主簿,你知道吗?”
武忠垂眸,淡淡说道:“不知道。”
江芸芸看着他笑:“也是,一个兵房的,想来对时间记得不清楚。”
“那你呢?”江芸芸去看吏房的主簿符穹,“你分管人事,应该对时间人物最是清楚才是。”
符穹看着她,还是笑着,面容和煦:“九月初八每年自然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而且在夏收上报的前后日子,大家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所以单一个日子,我也无法回答县令的。”
江芸芸长长哦了一声。
——符穹这人还怪有意思的。
“那王典史呢?”江芸芸的视线终于看向从来不说话的典史王礽。
王礽一个人站在最后面的位置,听到江芸芸的声音,头也不抬,冷冰冰说道:“不知道。”
他顿了顿,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从人群中传过来,硬邦邦说道:“那是要县令去查的,不是吗?”
江芸芸被他注视着,才发现这位典史长得颇为年轻,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你说得对。”江芸芸看着他认真说道,随后收回视线,把手中的纸张所以折了起来,对着道士们继续说道,“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道士们对视一眼,有敏锐的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开始磨磨唧唧划水,也有二愣子还在坚持找东西。
江芸芸站在门口处,那些主簿们则各有心思地站在台阶下。
屋内,道士们找了半天也没有东西,只好垂头丧气都出来了。
“看来让我遇鬼的就这两样东西了。”江芸芸叹气说道,“真是奇怪了,这是前任知县的屋子,难道他真的有事找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