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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不是显得我们良民和他们贱民一样了,多晦气啊。”

  不过百姓的声浪到底掀不起来。

  富商乡绅们也对此格外抗议,大门不开,十分抗拒。

  乐山站在门口等了两日也没见有人找他写状纸,急坏了,连忙去找江芸芸。

  江芸芸桌子上堆满了各县交上来的粮食册,刑名册等等,她就坐在高高垒起来的账本中埋头写着东西。

  “别写了,外面好像都不配合此事。”乐山愁眉苦脸。

  江芸芸嗯了一声:“别急,等会替我把这些东西都送去驿站,快马送去京城。”

  乐山不解。

  “办一件事情,舆论也是很重要的。”江芸芸一脸写了三道折子,递了过去,“就像写字,铺纸,镇纸,磨墨,润笔,这才是提笔。”

  “如今这才刚铺好纸呢?”她微微一笑,“急什么。”

  —— ——

  不止江芸芸一人写了折子,整个徽州附近的驿站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

  “以后这张桌子就放这里,就放江芸的东西。”刘健冷笑一声,“我瞧着他以后肯定是个大人物啊,这架势,举手投足,翻云覆雨的热闹啊。”

  “怎么还开始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李东阳嘟囔了一句,咳嗽一声,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

  ——哦,弹劾江芸的,不看了。

  ——啊,这本也是啊。

  ——啧,他们也不消停啊。

  “审案便审案,插手什么土地奴婢的事情。”谢迁看着那一桌子密密麻麻的东西就头疼。

  李东阳嘴巴一撇,没说话,继续翻看手中的折子,看一本塞一本。

  “江芸的折子呢?”他警觉,“怎么没送上来。”

  刘健气笑了:“你师弟,你问我们?”

  “江学士的折子,江学士的折子。”小黄门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三本折子,“快马寄递,从徽州府送来的。”

  李东阳一把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第一眼就露出笑来。

  “你看,江芸也不是胡闹的孩子,人家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李东阳开始站起来,捧着折子说道,“徽州当地乡绅富户勾结官员,侵占六个村子的土地,导致近千的村民,十分之三逃离徽州,十分之三死于非命,其余人避祸上山,不得不落草为寇,艰难度日。”

  “那就把官员都换了。”谢迁说道,“我看也有人说他直接单枪匹马冲进新安卫,好好的一个文官,这是做什么。”

  “别急,有说呢!”李东阳不悦说道,“听我说完。”

  谢迁悄悄看了刘健一眼。

  刘健正在处理其他政务,头也不抬,不知道到底听见了没有。

  “新安卫指挥佥事王应檀侵吞一千亩土地,收受贿赂十万两,肆意打骂,驱使奴役士兵为其修院盖房,拖欠军饷,骄纵跋扈,过府衙而不下马,随意鞭打经历司内文职人员,养寇自重,谎报军功,勾结知府,杀良冒功。”

  李东阳叹气:“真是为虎作伥啊。”

  谢迁拧眉:“该杀。”

  “这本是他这三个月在徽州查出来的问题,整整二十页,后面还附有证据,诸位看看。”李东阳把后面的内容扫了一眼,然后递过去说道。

  谢迁看刘健没动作,便伸手接了过来。

  “剩下两本是什么?”他随口问道。

  李东阳施施然拿起第二本:“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本的内容是他根据上述内容,以及自己观察得出的徽州官场现状分析报告。

  第一点就写明了官民关系格外紧张,官员就知道土地和钱,周边匪寇大都是百姓被逼上山,此后坏了心智,杀人放火,彻底成了真正的匪患。

  第二点则有些官员间相互包庇,导致民意无法上达天听,百姓们只听乡绅的,不知还有朝廷。

  第三点土地被大量兼并,乡绅纳税之少,剩余税赋被强行平摊到其余百姓身上,税赋竟高达十分之七,不少百姓家中家徒四壁,下地时甚至赤、身、裸、体,唯恐坏了唯一的衣物。

  第四点人口大量流失,因为地方官员不作为,乡绅宛若恶狼,百姓大都背井离乡,又或者投靠乡绅试图温饱,百姓情绪已到极点,若不处理此事,只怕民怨沸腾,有民变之恐。

  第四点则是,世代家族,类世仆人,忠心不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主人为恶,只会成为惊天大患。

  第五点格外简短,但是最触目惊心的。

  ——政令不出中南,仁政不兴,国将难国。

  李东阳和谢迁对视一眼,突然沉默。

  “怎么了?”刘健敏锐抬头,“拿来我看看。”

  李东阳递过去后,刘健飞快扫过前四条,目光最后落在第五条,目光一凝,本就紧皱的眉心在此刻皱得越紧了。

  “如此看来,徽州的情况怕是不乐观了。”李东阳低声说道。

  “言辞越短,情况越深。”谢迁站了起来,在屋内踱步,“徽州难道已然这样了,可年年考核不是都是上吗?”

  “现在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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