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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
“举御案。”鸿胪寺卿喊着。
小黄门立刻小心翼翼把御案移放至御座前,期间上面的书本纹丝不动。
“举讲案。”
御案就被安置在南正中的位置,正对着御案。
“进讲。”
李东阳并户部尚书佀钟从东西两班中走出,在讲案前北向并立,在鸿胪官的鸣赞声中向朱佑樘叩拜行礼,随后就开始正常的讲课了。
江芸芸站在后面一听就知道备课的内容是精心准备过得,深入浅出,非常有条理性,以为围绕四书里的内容展开,一人围绕经书或史书的内容展开,侧重点不同,但紧扣题目,且文学之渊博,引经据典,甚至能提出非常好的意见。
本以为是一场无聊的读书会,但江芸芸还是听得非常认真。
她年少,且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很少能和这么多官员在一起公事,听他们讲解自己的政治意图,或沉稳或激进,又或者期望两头稳。
算不上谁对谁错,不过是自身的一个考量而已。
江芸芸在今日一课突然明白为什么朝廷总有争论,每个人的想法很难改变,所以陛下对经筵重视,也是为了兴利除弊,寻求治国安邦之大义。
一课结束,英国公张懋再一次率众侍班官员向皇帝行叩头礼。
江芸芸揉了揉站得僵硬的膝盖,随后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这堂课讲的确实不错,且‘学生’朱佑樘也是非常好学的人,提出了不少犀利的问题,讲课人回答的内容也非常符合身份,李东阳是礼部尚书,侧重礼,佀钟是户部尚书,更讲究能力。
江芸芸跟着大部队来到东顺门,鼻子一动,回过神来,突然高兴起来。
这顿包饭!
陛下会赐酒饭,而且朱佑樘是个仁慈的皇帝,所以他的饭菜格外好吃!
这顿饭由光禄寺官员负责筹办,因陛下看中,所以尽是珍馐良酝,极尽丰盛,被笑称为京城第一精腆。
最主要的是这顿饭不仅讲官和随可以一起享用,而且可将剩余饭食带回家。
江芸芸没带家人,也没随从,一桌子就他坐了他一个人,但不耽误把饭菜都打包回去了,刘大夏远远看见了,让自己的仆人跟着去帮忙。
“就知道吃吃吃。”焦芳一直盯着江芸芸看,忍不住撇了撇嘴,“连汤汁都打包走,做给谁看。”
礼部尚书张升咳嗽一声,打断他的抱怨:“也该回官署了。”
一行人吃好饭,下午也都回官署上班了。
江芸芸吃饱喝足,刚回了内阁,把冯三批改好的功课交还给他,又仔细叮嘱了几句,直把人感动坏了,这才继续往里走,只是屁股还没坐下,就被沈墨拦住了。
沈墨一脸嫉妒:“不得了了,以后未来前途无量啊,江、讲、官。”
江芸芸大眼睛扑闪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热情塞了过去:“这个馒头好吃,瞧着都瘦了,我可太心疼了。”
花言巧语,非常蛊惑人心。
偏很少有人不吃他这一套的。
沈墨接过馒头,哼哼唧唧:“我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江芸芸笑眯眯地转移话题:“怎么瞧着这么憔悴啊。”
“还不是宁王的事情。”沈墨抱怨着,“为此在这里睡了好几日,我夫人都要和我闹脾气了,还以为我在外面有相好了,夜夜不归家。”
江芸芸眼波微动:“宁王怎么了?”
“宁王上折子要修缮王府,还想要请求陛下赏赐一千亩良田。”沈墨叹气,“不是我说,这些亲王真是贪得……”
他想了想没有继续骂下去,只是说回正事:“结果江西地界的官员立马上折子了,不说江西的,听说南京地也有御史上折子了,这不直接就开始互骂起来了,我那里的折子堆起来都要比我人要高了。”
“不是听说年前就有点消息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局?”江芸芸故作不经意问道。
“陛下前几日有意让两京及各布政司照诸司职掌所载多寡之数铸钱,都忙着清算这个呢,哪有空管这个啊,而且宁王也实在机灵,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想要这个铸钱权力,等着吧,还有的闹呢。”
沈墨揉了揉脑袋,一脸虚弱:“其归,我头好疼。”
江芸芸敷衍地安慰着:“放心吧,还能更疼呢。”
沈墨被安慰到了:“谢谢你的提醒,馒头我拿走了,我去干活了。”
江芸芸挥了挥手,见人走远了,也跟着背着小手,溜溜达达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几日不见,弹劾的折子越来越多了啊,就差把桌子给埋住了。
京城的清丈进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快,许是英国公开了个好头,又或者陛下的态度太过暧昧,还有可能是内阁瞧着是不管了,不排除是江芸芸这次清丈的要求不算敲骨吸髓地为难人,大家顶多就是掉层皮,还没刮层肉,反正在众人骂骂咧咧中,江芸芸也算是清出近三千亩的土地。
她算了算,大概可以请出五千亩,所以她最近开始着手把流民和土地稀少的百姓清理出来,低价售出,赶在春耕前把这些地都安顿好,不要耽误税收的事情。
但不代表外面的舆论是安静的,外面简直是吵翻天了,京城这边纸张贵了,漳州浙江,甚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