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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药水。

  朱厚照大眼睛扑闪了一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随后扭头去看江芸芸:“这样看起来,打仗也很简单啊。”

  太过离奇的答案。

  朱晖和顾溥一听,差点跪倒在地上。

  江芸芸给小孩塞了个糕点,笑说着:“殿下只看到了人,却还未领略太、宗荣光,一场战争,战术往往比战力更为重要,自来以少胜多的案件不是比比皆是,只是若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武,若要动武,一则在想为什么非打不可,二则要想打了之后我们到底要如何解决前一个问题。”

  朱厚照乖乖接过糕点,坐了回去:“听不懂,打赢了不就好了。”

  “太、祖打下赫赫江山,若是都解决了,要我们这些后辈做什么。”江芸芸说。

  “你说得对,可你后面说的我不懂。”朱厚照又说,“打战就打战啊,他们要是欺负我,我肯定是要打回去的,打赢了就打赢了啊,就像和我谷大用他们下棋,赢了就有土地和人,那不是大好事嘛。”

  “那这些达成殿下的预期了吗?”江芸芸反问。

  朱厚照呆住了,捏着糕点呐呐说道:“什么预期啊?”

  朱晖连忙呵斥道:“和殿下说这些做什么?”

  江芸芸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朱厚照倒是不高兴了:“就要说,我和江芸说话呢。”

  朱晖殷勤说道:“打仗自有武将,何来需要殿下操心。”

  朱厚照想了想,突然说道:“万一你们骗我呢。”

  朱晖脸色大变。

  “微臣不敢欺骗朝廷。”顾溥直接下跪解释着。

  朱晖也跟着下跪,如此一来,屋内的人,除了江芸芸站着,也就一个朱厚照坐在宽大的椅子上。

  朱厚照也不吃糕点了,坐在椅子上,先是看了一圈跪满一地的人,然后看了一眼镇定的江芸芸,最后小大人模样地说道:“起来吧,你们继续说吧,我就是随便问问的。”

  朱晖自觉丢人,爬起来后只好把怒气转移到江芸芸身上,恶狠狠盯着她:“早就听说江学士是个胆大的人。”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

  朱厚照轻轻冷哼一声。

  顾溥见状,只好直接进入主题:“不知兵部打算如何裁革三千营。”

  “不知国公爷觉得如今大明边境如何?”

  朱晖一听,发热的脑袋稍微回神了点。

  “三营如此重要,兵部不敢轻举妄动,是以刘尚书给了两种方案。”江芸芸说道,“户部每年压力不小,之后只会越来越大,边境卫所要钱,京营也要钱,所以第一种办法,三千营每年的拨款按照陛下荣登大宝那一年核算,且几年前的皇庄的土地清丈,三大营都没有上交,这次也要一起上交。”

  朱晖想也不想就拍案而起:“欺人太甚,我要进宫面圣。”

  “自然可以。”江芸芸施施然说着,“刘尚书的折子已经递到陛下案桌前,若是国公爷有想法,亲自去辩上一辩也是极好的,自来理越辩越明,若是可以,便是兵部大小司马,便是下官也是愿意说上一说的。”

  朱晖咬牙:“谁说得过你们这群人啊。”

  江芸芸依旧是冷静的模样:“道理由心不由人,国公爷若是真的能说出让陛下信服的道理,陛下仁慈,定是听得。”

  朱晖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溥不得不开口接过烂摊子:“那第二个办法呢?”

  “兵部确定具体需要裁革的人数,三千营自己裁革。”江芸芸直接说道。

  “多少人?”顾溥问。

  “三千人。”江芸芸直截了当说道。

  朱晖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疯啦!”

  顾溥苦笑:“兵部要的是这个吧。”

  江芸芸点头,想了想又说道:“郑京、栎实杀曼伯,宋萧、毫实杀子游,齐渠、丘实杀无知,卫蒲、戚实出献公,顾侯饱读诗书,不知可还记得这句话的出处。”

  顾溥脸色微变。

  “并非我故意偏向刘尚书说项,遥想当年黄河治理,刘尚书一去数年,扎根黄土,这才保至少三十年安危,治河之难,总所皆知,他如今坐镇兵部,放眼全局,这才拦下这样的事情,要知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

  小文盲朱厚照脑袋转来转去,皱着眉头,扭头悄悄去问顾仕隆:“你听得懂吗?”

  顾仕隆嘲笑着:“左传没读过吗?说的是尾大不掉的故事,嘲笑三千营太过庞杂,反而要坏事呢。”

  朱厚照哦了一声,嘟囔着:“我还没学呢!不过是不是说树大招风啊。”

  江芸芸微微一笑:“稚儿都懂的道理呢。”

  顾溥没去看太子殿下,只是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顾仕隆眼珠子飘忽着,愣是没和他对上一眼。

  “非我们不愿。”顾溥收回视线,淡淡说道,“军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才需要两位主事亲自坐镇。”江芸芸答道。

  朱晖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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