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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因为顾仕隆啊。”朱厚照大声嘟囔着,“他就还不错,他爹肯定也不错得,而且要是他不好,你们做什么第一个找上他,可见他就是还不错的。”

  江芸芸叹气:“顾侯,很好。”

  朱厚照大人模样点头:“那他会答应这件事情嘛?”

  江芸芸想了想:“刘尚书想着事情迟则生变,不想拖得太久,所以才让我上门试探一下口风。”

  朱厚照扭头去看她。

  “你说钱权,他未必同意,但你要是说为民,顾侯总是能为大局考虑一二的人。”江芸芸委婉说道。

  “只是一二嘛。”朱厚照叹气,“我还以为他会和顾仕隆一样相信你。”

  江芸芸笑:“顾侯已经是个大人了。”

  朱厚照语重心长叹气:“这么看大人也怪烦的,要考虑的事情可真多啊。”

  江芸芸牵着他的手走在黄泥土上,夏日干枯的黄泥土弄脏了太子殿下昂贵的衣服,偏两人好似无知无觉,继续朝着落日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行人脚步慌乱,手里抱着东西也准备归家。

  还有铺子还打算做最后的买卖,大声吆喝着。

  朱厚照难得没有四处张望,只是低着头走路。

  “江芸,你们今天说的,我都听不懂。”许久之后,朱厚照突然说道。

  江芸芸低头。

  朱厚照滚烫的手指紧握着江芸芸的手心:“但我觉得你说的他们也听不懂。”

  江芸芸错愕。

  “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朱厚照稚气开口,“很多人都不懂,所以很多人都在骂你,所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被这样明亮清澈的目光看着,江芸芸有一瞬间的悚然。

  朱厚照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很早就知道,但能如此敏锐,却也是她第一次知道。

  可她能说什么呢?

  她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要重新做个蛋糕。

  她想要给饿殍载道的人一条活路。

  她想要为捧穗而哭的农民遮风避雨。

  她想要为这个封闭浓重,无法呼吸的事情撬开一条缝。

  她要做的事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嘴里抢出几口米饭来,把这个不公破烂丑陋的世界狠狠砸碎。

  可她能说吗?

  她不能说。

  她甚至不能露出一丝愤怒之色。

  现在这位天下之主未来的继承人竟然察觉到她的态度,直白得问出这个问题。

  江芸芸不可抑制得觉得悲凉,但也有些好笑。

  现在能主动戳破她伪装的,是这个未来高高在上的皇帝。

  —— ——

  朱厚照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因为张家两位国舅爷来找朱厚照,准备带他回家了。

  江芸芸看着面前两位富态的国舅爷,平静问候:“好久不见。”

  张延龄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张鹤龄颔首:“多年不见,江学士风采依旧。”

  “殿下该回去了。”江芸芸对着朱厚照说着。

  朱厚照想要耍赖了。

  江芸芸一下掐住了软肋:“为了下次考虑。”

  朱厚照哭唧唧离开了,恋恋不舍松开江芸芸的手,只是刚走了一步,扭头问道:“你刚才说的打仗要考虑的那两点是什么意思啊?”

  江芸芸没想到他还记得,想了想:“殿下可以先自己想想。”

  朱厚照点头:“行,我知道了。”

  江芸芸目送太子殿下离开后,脚步一转,准备去找刘师兄。

  ——三千营的事情瞧着有点棘手。

  江芸芸这边忙,朱厚照这边也不安生。

  不过,不仅他一个人不安生,连带着朱佑樘也不安生。

  “所以爹知道吗?”朱厚照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他爹,“爹这么厉害,爹肯定知道的,我只要知道一点点回头跟江芸炫耀就好了,爹,快告诉我吧。”

  朱佑樘语塞。

  奇奇怪怪的问题,更奇怪的,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听就知道是江芸出的问题。

  一侧的萧敬一瞧不对劲,就笑眯眯上前:“时间不早了,殿下还没吃饭呢,不若明日再来探讨。”

  朱厚照大眼珠子圆溜溜的,沉重叹气:“原来爹也不知道。”

  “胡说,爹知道。”朱佑樘板着脸,认真说道,“但是爹今日累了。”

  朱厚照叹气,背着小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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