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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渐渐萎缩,变成一只废手。
侯府的大夫诊治完二公子之后,斟酌着向赏月园那头报了消息。
侯爷更多的心思都用在朝堂之上,关于两个公子的事情,一向都是赏月园那头操心更多,只是现下二公子手臂不保,这件事若是送到了夫人面前,恐怕夫人会大怒。
但也不可能这样瞒着,所以大夫这边提心吊胆的将消息送到了赏月园去。
谁料,这样大的事情,赏月园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据说侯夫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罢了,根本没提什么“惩处”一事,甚至都没有多问过两句,只告诉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那意思,治不好就治不好吧。
好像二公子这手残了就残了,侯夫人根本不在乎一样。
大夫心中不懂,但是主子不管,他们下面的人也不敢多问,只悄无声息从这剑鸣院又离开了。
这段时日,红枫院和剑鸣院的气氛都诡异的紧,唯有一个书海院中暗含喜意。
因为他们大少爷周渊渟马上要被请封成世子了!
以前虽然总是“世子”“世子”的叫着,但是这名头一天不做实,人心里就跟着虚一天,保不齐中间就出什么变故——瞧瞧,前些日子,不是差一点儿这位置就给了周问山吗?
幸而,兜兜转转,这位置还是落到了周渊渟的脑袋上。
等周渊渟真成了世子,日后才好请封做侯爷,到时候,周渊渟就成了这侯府的新主子了。
因此,书海院里的丫鬟小厮们全都跟着绷起来了——主子更上一步,他们这群做奴才的脸上也跟着光彩,甚至,周渊渟身边的小厮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跟着未来侯爷做事,以后发达的机会多了去了!
所以,这几日间,书海院一直绕着紧绷又期待的氛围。
而周子恒也不愧对书海院众人的期望,在收到秦禅月的催促的第二日,周子恒便筹备妥当,上朝亲自为周渊渟请封去。
爵位请封很简单,一般都是传嫡传长,周渊渟完全符合这两个要求,更何况,周渊渟还饱读诗书,日后定能考中科举进朝为官,也不愧对侯府的名头,所以很快便过了圣意,由圣上吩咐给礼部工部来处理。
公、侯、伯之事故,子孙之奏袭,皆由礼工二部来过手,但是世子还并非是直接继承爵位,只是来讨一个请封,所以没那么麻烦。
等日后周子恒死了,才会需要两部插手校验侯爵继承一事,眼下,只是过个明路而已,叫礼工二部知道,这位置是周渊渟的,日后继承的时候,好对得上账本。
这一消息定下来之后,先兴奋起来的是周渊渟。
他在书海院之中一整夜都没睡好,一直在院中踱步。
夜深残月过山房,睡梦北窗凉,卧听疏雨梧桐,起绕中庭独步,几度抬头望月,只觉天下尽在手中,日后定可大展宏图。
这天底下,谁还是他的敌手呢?
日后,等他成了侯爷,等太子登了基,他们忠义侯府定可以比今日更上一层楼。
他这一路走来颇为不易,但回头一瞧,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世子爷在夜色之下绕了几圈之后,最后停在楼院中看他院中的水渠。
他们侯府有莲湖,莲湖水美,故而引活水为渠,通了整个侯府的院子,每个院中,都有一渠水,水渠旁边会建一个长亭景或者假山景,用来欣赏湖水。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院子里的水渠。
渠中为活水,故而常有鱼,肥美的锦鲤在水渠中慢慢悠悠,自得自在的游过,清凌凌的华光一照,冷浸溶溶月。
鲤鱼啊鲤鱼,你有朝一日,也能跃龙门,同我一般,做成龙王吗?
周渊渟瞧着这美好的景色,心中一半得意,一半却是在自检。
他在想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他想,是他错了,他被白玉凝那个女人诱惑,做了很多错事,幸而他醒悟的早,尚有回头路。
比起来水性杨花、见个男人便敞开腿来的白玉凝,母亲为他选的柳烟黛才是好姑娘,柳烟黛听话,顺从,虽说有的时候蠢笨了些,但胜在老实,绝对不会背叛他,且身后还有一个秦家军的叔父做靠,他以前真是瞎了一双眼,不要柳烟黛,反而去纠缠一个白玉凝,徒增笑料。
再一想起来那一日柳烟黛在王府门前站着的风姿,周渊渟心中便一阵阵发痒。
若是早知道柳烟黛这般好看,他早就疼她进骨头里了。
他日后该对柳烟黛更好些才是。
周渊渟抱着这样的念头,继续在书海院中乱逛,逛着逛着,他还顺手抓来两个心腹,问一问隔壁院子里的事儿。
这侯府三个院子,三个公子,每个公子之间都有点仇怨,听见谁家日子过得不好,另外两家都觉得开怀。
周渊渟的小厮闻言,便讲了讲另外两个院子的事儿。
说是剑鸣院那位伤了手,现在还在高烧,因为惹了侯爷夫人不喜,所以一直都不曾有人去看,只有两个丫鬟伺候,估摸着,日后就是半个废人了。
而红枫院那位已经请人做了轮椅,说是现在已经能自己坐着轮椅上走动了,虽说瞧着是不寻死了,但是也是废物一个,没什么威胁。
周渊渟听了便觉得开心,终于心满意足的回了厢房中准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