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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计划有什么失策之处,不小心伤了秦禅月, 不说镇南王,单说这满地的骸骨,都能在午夜梦回间压死他。

  他不应该让秦禅月涉险, 他当用更妥善的办法来保住秦禅月,让秦禅月不受一点伤害,悄无声息的处置掉周驰野,解决掉这次的危机,秦家人站队他,保护他,他理所应当的,要保护秦禅月。

  但是,保护秦禅月的代价是,他会失去杀死二皇子的、绝佳的机会。

  太子的迟疑只是一瞬间,在想到他会错过杀死二皇子的机会的那一刻,太子就下了决心。

  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他必须用秦禅月,不管他配不配,他要赢。

  这漫天神佛英雄枯骨,都不如他自己一刀刀砍出来。

  他能做的最多的补偿,大概就是事成之后,让秦禅月享无边富贵。

  心慈手软这种事儿,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几个念头急转间,太子轻轻闭上眼,随后深吸了一口这满佛堂的宝篆香气,低声开口。

  “秦夫人,孤有一计,可斩二皇子,但需要夫人以身涉险,夫人可愿?”

  秦禅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道:“还请太子教我。”

  她当然愿意!

  她与二皇子不共戴天。

  上辈子她养兄死了,直接死在了南疆!临死前连个完整尸骨都找不回来,她也因此而病逝,而这辈子,她养兄虽然没死,但现在还在床榻间躺着呢,这个仇,她得报。

  涉险算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弄死别人,就要有自己先死的决心,别看秦禅月是个女郎,她却半点不畏死。

  太子沉吟片刻,先从朝堂局势先讲起。

  “前些时候,夫人给镇南王去的那一封信,孤后来从钱副将手中得来了,二皇子党涉陷刺杀当朝王爷,这些证据确凿,被送到了圣上案前,但是圣上为保二皇子,一直压下此事不讲。”

  “孤便策划了蛊虫杀人案,后激起边疆动乱,给圣上施压,想促使圣上裁决二皇子。”

  “圣上因此而动摇,想要裁决二皇子,而二皇子为求自保,才会向侯府下手,只要将侯府抓到了手里,就是抓上了镇南王的命脉,到时候,双方各自有对方的把柄,二皇子就有了让孤、让镇南王投鼠忌器的挡箭牌。”

  那些朝堂之内的风起云涌,被太子用短短几句话一一说明,局势明朗的呈现在秦禅月的面前。

  “孤——”那神色阴鸷,高大挺拔的太子有过短暂的迟疑,随后道:“孤有两条路,一是,既然证据和二公子都在侯府上,那就直接抓了二公子和证据,把二皇子的计谋提前摧毁,这样,我们虽然不能顺藤摸瓜抓到二皇子,但能保夫人安全,然后继续逼圣上裁决二皇子。”

  “二是,夫人先佯装中计,让二皇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跳出来先与孤来打擂台。”

  “夫人给孤的证据,孤已经都看了一遍,并且做了一些手脚,等到三堂会审、互相角力的时候,孤会将这些证据呈在朝堂上,在至关重要的时候,给二皇子党重重一击。”

  太子说到此处,浑身的血都跟着快了两分,他与万贵妃、二皇子斗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自当是来第二条。”秦禅月根本没怎么犹豫,第一条虽然安全,但不痛不痒,谁都弄不死,多憋屈!

  “那夫人要受很多委屈。”太子放松了些的同时,又觉得为数不多的良心微微隐隐作痛,所以他道:“夫人万事小心,孤,会替夫人在外周旋的。”

  秦禅月只当点头,只是点头之后,又道:“我落了狱没关系,倒是我养兄,你要多去瞧一瞧。”

  太子微微一顿。

  秦禅月现在还不知道镇南王“醒着”呢。

  “好。”太子自然全盘答应,他那双眼珠子一转,又转出来点心眼。

  正事儿一办完,那满肚子坏水就开始往外冒了,趁着秦禅月还没反应过来,他道:“镇南王那一头,暂时不必担忧,毕竟镇南王根深厚重,眼下只是昏迷,但其下部下忠心耿耿,就算是案件出了,也顶多将几个官员下狱,不会对昏迷的镇南王如何,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但是——”

  秦禅月被他一个“但是”吊起了心胆,忙问:“但是什么?”

  “但是既然要做戏,秦夫人定然是要落狱的,到时候,免不了侯府里的人也跟着受委屈,不知秦夫人的府中,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前安排的人?”

  秦禅月左右一想,哎呦,还真有,她要是进牢狱里去了,柳烟黛可怎么办呢?

  按着常理,柳烟黛也得进牢狱,别说柳烟黛了,涉及到卖官这种事儿,就是侯府养的一条狗都得被抓进去看看是公是母。

  这世上,从不缺锦上添花,风光时总会有一张张笑脸凑过来,但落魄时,连一碗药都不会有人施舍。

  她都落难了,柳烟黛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柳烟黛这孩子说好听点叫淳朴,说难听点叫没脑子,把柳烟黛放牢狱里,秦禅月是不放心的,更何况,柳烟黛现在的身子里是真怀了,虽说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好歹流着柳烟黛的血,那四舍五入,就是他们秦家的人,再四舍五入,就是她的宝贝孙子。

  她的宝贝儿媳和宝贝孙子可不能出事。

  她得想办法把柳烟黛先安排好。

  既然二皇子是奔着秦禅月来的,那柳烟黛就不是关键,她将柳烟黛提前安排出去,也不会引起二皇子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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