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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肾上腺素的影响下短暂地陷入劣势是一回事,不会因为劣势而沉溺于难过的情绪,才是他最特别的地方。

  有几次,苏枋隼飞甚至觉得他没有捕捉到昼神幸郎的情绪。

  他好像,永远处变不惊。

  他在球场上,永远以最平静的态度去应对。

  这简直是世界上一顶一讨厌的人了。

  对他们这种战术选手来说。

  一个就算被算计了,也不会生气,不会恼怒,更不会被复仇的心思填满的人。

  和月岛萤完全不同的平静。

  苏枋隼飞几乎没怎么遇到过这样的人,他麻烦又棘手。

  眼下这个时候,却像是在打算用这一招,反将他一军。

  ——因为知道他会思考他的事情,知道他会不断地算计。

  昼神幸郎向苏枋隼飞发球,打乱他的一传阵形,用此来弥补那些不断地拦网没能在他的身上落下的心理压力。

  通通从这一球中补回来。

  这一球的落点比苏枋隼飞的距离往前一点,他不得不鱼跃过去接。

  “lucky。”昼神幸郎立刻补到前面来防守,“苏枋的一传,他不会参与组织了。”

  其实他知道,只是制止了苏枋隼飞的二传也制止不了他参与进攻。

  苏枋隼飞的反应很快,他的四肢里似乎没有需要掌握平衡这四个字,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到下,都能迅速地爬起来,参与到进攻之中。

  可能这就是神秘的功夫吧。

  他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了。

  但只要限制了他不做二传,音驹的进攻再怎么出格,也不会太乱来。

  孤爪研磨心很脏,但他说到底是个传统的二传手,按照正规训练成长起来的家伙,他不像苏枋隼飞那样会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去打破对手的认知。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区别。

  也是他们的机会。

  昼神幸郎不参与拦网,却依然保持着拦网的思路去观察。

  别所千源在起跳的时候高度很完美,预判的没错,孤爪研磨原本是打算把这一球托给王牌的,但在看到别所千源动了以后,他立刻改变了想法。

  但他的身体已经像前倾,他只能选择在后排准备一人时间差的黑尾铁朗。

  前排是星海光来,会被漏球,要去这里接……

  昼神幸郎的每一个思路都没有问题。

  他很冷静,也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甚至在他已经做了这样的判断之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向黑尾铁朗的方向的动作。

  他还在等待,等待孤爪研磨最后的选择。

  而孤爪研磨还真的没有如他的愿。

  就像为了迎着昼神幸郎的推测似的,也像是为了反抗昼神幸郎对孤爪研磨的猜测。

  孤爪研磨选择了他几乎不曾使用的,高难度的托球动作。

  人向前倾,却给了一个背传。

  在那里的是福永招平。

  而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一次托球。

  三次选择。

  孤爪研磨在心里压到了最后一刻,才做出了决定。

  就算是再好的拦网,也很难在那一瞬间做出选择。

  孤爪研磨的球速没有那些天才那么可怕,就算是压到最后再追过去,也不是来不及。

  真正拉扯住他们脚步的,是这两局以来一球一球留下的阴翳。

  是他们对音驹战术选择的警惕,是他们对破局的迷茫。

  昼神幸郎知道。

  只有他一个人清楚一切是不行的。

  他必须要带着他的队友们全部都清醒地,平静地,坦然地,面对着一切。

  ……

  可那怎么可能呢。

  昼神幸郎扑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福永招平的球很有思路,硬生生擦着昼神幸郎的手指边缘。

  无论是摸到,还是没摸到。

  这一分,都注定丢在他的手上。

  昼神幸郎趴在地上,意识到孤爪研磨的眼神正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可什么都没有,才最令人发寒。

  “被嘲笑了啊,你。”星海光来面对昼神幸郎的时候嘴上向来把门的出走,不过他俩的关系,只此而而,倒也不影响什么。

  昼神幸郎站起来,倒也没当一回事儿,“不过是孤爪惯用的手段罢了,他想用这种方法,也让我变得像你们一样,但他应该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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