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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看你父母好像还是想逮住你来吸血。”虽然桑书意说她日子还过得下去,但方心晴仍替桑书意感到担忧,父母一直不消停,丈夫也不肯离婚,处境有点艰难。
“吸不了,随他们折腾。”
“一定要撑住底线!”
电话一挂,桑书意决定自己去一趟医院比较好,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省得她父母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死心。
去医院前,她让纪嘉行也去。
不明白妻子为什么改变主意,纪嘉行依然前往。
到了医院,桑书意没第一时间去她父亲所在的病房,而是跟纪嘉行沟通。
“老婆,你的意思是我当恶人?”纪嘉行迅速捋清妻子的意思,直白地问。
“是的,因为你的身份适合当,他们道德绑架不了你。”桑书意停顿数秒,“不过,我也是恶人,只是你比我更恶。”
“好,我理解了。”
接下来,桑书意开始以为纪嘉行是看自己眼色行事,结果他自由发挥了,自己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他就对她父母一顿输出。
末了,他警告十足地道:“我之所以没计较两位打着纪家的幌子,在外面招摇撞骗,给纪家带来麻烦,是看在你们是我岳父岳母的份上,也不想我老婆夹在中间为难,倘若你们执意再挑战我的底线,别怪我不留任何情面。”
幽冷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女儿坐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目测是无聊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桑父和桑母对视一眼,都没能马上回应。
沉默片刻,桑母底气略微不足地道:“那事不是过去了吗?而且我今天去书意律所那里,确实没办法了,她爸这病费钱,家里没钱,我是要点医药费的。”
破产清算即将结束,风光了几十年,临到老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丈夫忽然病倒,家里拿不出医药费,桑母实在没了办法,才去找的女儿。
没料到女儿女婿都来了医院,女婿还提起他们之前用过纪家的招牌做的事,一时之间,桑母和桑父都免不了心虚。
“事情过去了,不代表我当时没花钱解决。”纪嘉行望向妻子,“老婆,你说我要不要把账单给你爸妈看看?”
“这……”桑父本来虚弱没力气的身体,一听到这,犹如神来力气从躺着变成坐着,“嘉行,我和书意她妈那会是糊涂了,才做出这种事,我们保证以后不这样做了!”
儿子捞不出来,被判入狱是必然的,哪怕减刑,至少也要坐三五年的牢,如今家里唯一的依靠是女儿,女儿跟他们的关系还没缓和,桑父可不想把女婿也给得罪了。
“老婆的,你的意见呢?”纪嘉行靠近些妻子。
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桑书意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
自己让纪嘉行当恶人,但没让他提这茬,他是戏瘾爆发了吗?
“能以我的意见为准吗?你会听我的吗?”她故意反问,同时眼神示意纪嘉行别顺着她的话说。
“不能,这已经挑战到我的底线了。”纪嘉行一锤定音地道,“不追究法律责任,钱多少都得赔一些。”
闻言,桑父和桑母心凉了一大截。
桑母颤颤巍巍地开口:“我们真……真没钱了,生活很困难。”
“是啊。”桑父接话道,“我们砸锅卖铁都凑不齐我的医药费,更别说拿一笔大钱给你。”
说着,桑父朝女儿说:“书意,你说说话啊!你有能力,嘉行也有能力,想必不差这点塞牙缝的钱。”
“那不行,不差不代表我喜欢当冤大头。”纪嘉行直视桑父和桑母,“拿不出钱,可以拿抵押物,桑家应该多多少少还有点值钱的东西。”
“拿不了,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偿还给债主了。”桑父急得要命,怕纪嘉行狠起来,直接让桑家又添一笔债务,提高音量对女儿再次说,“书意,你说说话啊!”
“我老婆说话没用,我们家是我做主,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纪嘉行愈发强势地说着,声音也愈发的幽冷,好似极度不满桑家曾经给他带来过的麻烦,今天要好好算这一笔账。
听得桑母如临大敌,赶紧跑到女儿的身边:“书意,我和你爸养你二十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跟嘉行说说。”
桑书意原先是想有些话当面说清楚,预想不到纪嘉行的表现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不好拆他的台。
想了想,她装作不情不愿地道:“我能怎么说啊?我当初就跟你们说了,我不想和他结婚,你们张嘴闭嘴给我找了个好老公,非得逼着我和他结婚,现在好了吧。”
“老婆,我怎么不是好老公了?”纪嘉行扭头扫看妻子和桑母,“况且,是你父母主动要把你嫁给我的,我家看你各方面条件不错,才答应联姻的。”
都在当恶人,桑书意无所谓纪嘉行说的什么,但听他这些话,她莫名听出强调的味道,他像有意说给她听的,使她不由想到几天前聚会的场景。
“那嘉行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吗?”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对着纪嘉行,桑母潜意识不敢像对女儿那般,能用养育之恩这招来道德绑架,“我们一把年纪了,书意她哥的两个孩子也等着我们养,真拿不出钱。”
“算了,当我做慈善了,仅此一次,绝无下次。”纪嘉行起身,“老婆,我们走。”
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桑母抓住女儿的手:“先别走,帮你爸的医药费交了,再走?妈求你了,救救你爸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