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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长安,他瘦削得过分,让甄华漪很是心疼了一阵,但现在,她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难怪,好几次都被他折腾得浑身酸痛。

  她好奇地按了按他,他猛地绷紧身子,她耳垂发烫,回想方才指尖的触感,心痒痒地想要再摸一下,却不敢动手。

  而后她的手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她感到手指上跳了一跳,仿佛是他的心跳。

  他的呼吸声也更加急。

  他俯身下来,抱住了她。

  他的拥抱越来越紧,越来越紧,闷得她呼吸不过来。

  甄华漪松开了手,有些怔愣。

  李重焌凝望着她身上几滴水珠,眸色深深。

  甄华漪慌忙扯过被子,裹住了自己。

  但李重焌捞住她的腰肢,笑道:“你也想我,对吗?”

  甄华漪反应过来,又气又窘,她想要争论,但终究化为一阵呜咽。

  甄华漪无意识地溢出了清泪,他伸手抹去了,他的手指修长,指根佩戴一枚青玉扳指,他从前也带这枚扳指,让她这样哭过,这样抹过她的泪。

  李重焌眼底有一丝红,低下了头。

  他埋下头,几乎让他窒息。

  他原来心中一直有这般孟浪的想法,现在才得以施行。

  甄华漪意识不清的时候,他换了一种法子,她感觉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涨满。

  在很深的夜里,她清晰地听见李重焌说道:“我亦喜欢你。”

  睁眼的时候,已是白天。

  身边的李重焌依旧不见踪迹,甄华漪已经觉得习惯。

  甄华漪想起昨夜种种,忍不住用被子盖住了脸,只是这一动,又是酸软不已。

  他昨夜虽体贴她的伤,可其余的却一点也不体贴,尤其是……

  她揭开被子往下一看,猛吸了一口气,胸口之下红斑点点衬着雪肤,尤其凄惨。

  他昨夜是爱极了她这处。

  甄华漪被人厌弃许久的地方,在他这里竟是无与伦比的。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胸口上的红痕仿佛变成了一只只小虫子,钻进了她的心底,让她的心脏发慌又发痒。

  昨日她被他逼迫说出喜欢他,本该耿耿于怀。

  可深夜里他对她说,他亦喜欢她。

  于是那一股不平之气,倏然消失无踪。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一种难得的欢喜,不同于她得到珍奇珠宝,华丽衣裙时的那种欢喜。

  她忍着浑身不适,缓缓起身。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春日气息愈发浓厚了,院中的柳树都抽了新芽,甄华漪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步子。

  她去瞧王大娘子给她送的母鸡,惊讶地发现草堆里有一枚温热的蛋。

  她将蛋拿在手心,稀奇地瞧了又瞧。

  也许,这也可以做一个营生,她拆下来的首饰可以买一些小鸡仔,等它们长大,有的用来生蛋,有的卖出去,就像王大娘子丈夫做的那样。

  她感到一切都有了盼头,全然忘记自己和李重焌尚在逃难。

  她不去想宫里宫外,仿佛自己是可以和李重焌粗茶淡饭,就这样消磨一生的。

  甄华漪捏着手心的鸡蛋,很想将这个小小的好消息告诉李重焌。

  但是李重焌中午并没有回来。

  甄华漪等了又等,直到等到了天黑。

  她心中忽地有些不安,怕李重焌是后悔了昨夜与她同房,或者更可怕,他有危险。

  夜幕降临,甄华漪没有回屋,她披上厚实的衣裳,坐在小院里等他。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几点星子,一阵寒风吹来,稀疏的星子仿佛也要被吹落。

  甄华漪紧了紧衣裳。

  忽然听到外面嘈杂一片,濛濛的火光照映着街巷,有许多人骑着马走近,马蹄声阵阵,甄华漪心中不安愈重。

  她想要躲起来,可是篱笆门已经被马蹄踏坏。

  隔壁王大娘子和丈夫都惶惶披着衣裳跑了出来,看见来人具是一身官服,腰间佩刀,吓得跪了下来。

  甄华漪仰头,看见当中一人。

  穿红衣的少年不再满身桀骜,他看着甄华漪,眼中有些怜悯。

  贺兰璨道:“甄娘娘,臣来接你回宫。”

  贺兰璨,怎么会是他。

  甄华漪在他身旁望过去,一张脸又一张脸,都不是李重焌。

  甄华漪明白,她无法逃避,只能回宫,她垂下头,半晌才走了一步,贺兰璨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他身旁的武官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快将她带上马。”

  贺兰璨冷冷一扫,武官闭上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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