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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及太后都甄华漪的册封加以阻拦,毕竟她册封的理由涉及到之前夺子的阴司。
但李元璟坚持,太皇太后和太后便不了了之。
“直言劝诫……”
甄吟霜听闻旨意上的这几个字眼,暗暗咬住了牙。
若甄华漪是直言劝诫,那她成了什么。
一个狐媚侍主,指鹿为马的妖妃?
一股气上来,甄吟霜伏在榻上,咳嗽了许久。
“圣上,你为何要如此……”
甄吟霜喃喃自语,表情凄苦。
甄吟霜察觉到,李元璟不知不觉与她疏离了许久,也许是在换子一事败露后,也许是在更早的时候。
她心里一直害怕着这一天,从前她这样惶惶不安,李元璟会笑着安慰她,她也渐渐将这当成一种撒娇的手段。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甄华漪、甄华漪,为什么偏偏是她。
甄吟霜闭上了眼睛,不行,她不甘心让甄华漪爬到她的头上。任何人都不行,但不能是她。
明明她们是姐妹,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她却总能轻易地击溃自己,无论自己有多么努力。
上天为何偏偏垂爱于她。
这不公平。
甄吟霜睁开眼,轻声吩咐道:“妹妹流落民间好几日,不知受了什么苦,着人去查查吧。”
*
获封淑妃,与甄华漪而言,却并没有什么欢喜。
圣旨刚下的那几天,每日都有许多妃嫔来凤仪殿祝贺拜见她,她们看着她,仿佛她是她们的目标。
甄华漪不喜欢她们的目光,之后只闭门不出。
李元璟来看过她几次,见她闷闷不乐,以为她在担心她的伤势,他体贴安慰几句,望着她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甄华漪全然没有心思揣度圣意,李元璟踌躇片刻后,会叹一口气道:“罢了,等你养好伤后。”
他走出绿绮殿的时候脚步带风,驻足停在殿外,含笑念着:“绿绮……”
傅嬷嬷看了李元璟和甄华漪相处的场景,总是忧心不已。
甄华漪形容枯槁,李元璟只以为是腿伤的缘故,可若她一直不振作,李元璟总会有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日,他说不准会因为震怒而赐死甄华漪。
傅嬷嬷来到甄华漪身边,低声说道:“逝者已矣,娘娘也要为自己打算,为甄家族人打算啊。”
“晋王……当真不在了?”
这些时日,甄华漪问了无数遍这个问题,但傅嬷嬷从每个人口中,得到了都是同一个回答,她也是如实地告诉甄华漪。
“娘娘,晋王已经不在了。”
春日竟如此煎熬,等甄华漪恍惚察觉时,已经到了暮春。
她一天天地枯瘦下去,渐渐宫里人也发觉了,宫人都说淑妃刚烈,还在为之前打入北苑的事怨着圣上。
贺兰璨进宫瞧贺兰皇后的时候,听见皇后正在与宫人议论这件事。
贺兰皇后从前抬举甄华漪,因她想要用甄华漪来对付贵妃,但在她心中其实对甄华漪颇为不以为然。
可甄华漪回宫后,风头隐隐都要压过贵妃,这让皇后不得不重新审视甄华漪。
皇后说道:“从前以为淑妃是个温婉的
性子,没想到内里却如此倔强,不过呀,这人活着,总是要往前看的,何必对从前失宠的耿耿于怀,还是太过小家子气了。”
如今贺兰家势倾朝野,皇后抱养的小皇子早晚会做太子,皇后自然心胸开阔,不再局限于皇帝的宠爱。
“娘娘,何必议论旁人长短。”
正说着话,一个绯衣少年走了进来。
皇后笑容满面:“阿璨,快过来。”
贺兰璨看着比往年长高了一些,人也仿佛变得稳重了,皇后暗想,之前赶着做好的衣裳,却是用不上了。
皇后极为疼爱这个亲弟弟,从前要等皇帝恩准,许多年才能远远见上一面,如今好了,皇帝敬畏贺兰恕,于她这里,也颇为宽容。
贺兰璨走过来,对皇后见了礼,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娘娘是在说淑妃?”
皇后道:“好不容易我们姐弟见面,就别谈淑妃了。阿璨,近来辛苦了吧,听说相爷令你做了将军,公事虽忙,也不可太过操劳。”
贺兰璨道:“不过是个从五品的游骑将军……父亲和我都听说了淑妃的事,淑妃势头正劲,娘娘从前又帮过她,想来可以收为已用。”
皇后道:“虽圣上如今看中她,但我看,她恐怕很快就要失宠,何必费神?”
贺兰璨心中一沉:“失宠?”
莫非是皇帝知晓了晋王和她的事?可他明明刻意隐瞒了消息,想必手底下的人不会多嘴。
皇后道:“她幽怨不已,一日日消瘦下去,圣上最不喜忤逆他的女子,淑妃继续这样,恐怕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