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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清晰,而又语气无奈:“姐姐,我不是小盐巴,我是小锅巴。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宁瑰露扫了眼手机拨号界面,愣了愣。
只见通话人上赫然标着:辜行青
宁瑰露:“……”
操?打错了?
“真打错电话啦?”辜行青又问了一次。
“没打错。”宁瑰露又确认了一遍号码,没想到有天修炼出的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功力要用在这种地方,“你姐姐是叫严愫吧?”
“你们认识?”辜行青显然才是大吃一惊。
“还真是啊。真行。”她忍不住笑了,嗓音清冽,“那小朋友,你下午有时间来工大吗?”
辜行青的心一下被过山车抛了起来,声音发紧:“我,我下午1节 有课,三点半下课……你还在工大吗?”
“在,不用着急,我等你过来。”她看看交通信号灯,又问,“晚上没安排吧?”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辜行青说得很爽快。
宁瑰露调笑道:“心这么大,就不问问要做什么?不怕把你带去卖了?”
他踌躇了下,好奇问:“那晚上做什么?”
“真逗,猜着吧。我开车呢,不聊了,下午见。”
“好。”他声音软软的,“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小朋友啊,真是小朋友。
宁瑰露笑着摇摇头,挂了电话。
实验室装了一个多月,工期也过了大半了。宁瑰露到的时候油漆工正在粉刷墙面,室内一股呛鼻的漆味。
她戴了口罩进现场,工地经理也在,和她说了说现在的装修进度。
“有一批设备先到了,现在都放在学校仓库里。宁老师,您得和学校说一下,别急着交付设备啊,这场地还没腾出来,到时候设备出问题,过了保修期也麻烦 。”
宁瑰露没纠正对方称谓,也没再重申学校那边的事情她管不着。对工地工人来说,在学校工作的都是老师,至于你到底干什么的,那不重要。
她点头道:“行,这个问题回头我跟学校采购反映一下。”
“还有,宁老师,你们这边工期催得太紧了,我们人手紧张,只能去外面调人,这费用上肯定是比我们自己人稍微要高一点的,您看看能不能再加点工钱?”
“加多少?”
“一人加两百,您看行不行?”
她震惊重复:“一人一天加两百?”
“哎,对。”
宁瑰露不接这烫手山芋:“公账不从我这走,我把财务那边电话给你,你和他们谈吧。”
“宁老师,您是实验室负责人,这财务报销肯定是听你的啊。您放心,我们这边肯定少不了给您的意思。”他压低了声音。
听他话音宁瑰露就知道,八成是被财务那边踢了皮球,接着又把这皮球踢回了她这里。
那点经费本来就捉襟见肘,还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皮笑肉不笑:“这您就高看我了,钱不在我手上,我说话也就是句空话。这样,我把院领导的电话给你,你和他们谈谈吧。”
踢皮球么,谁不会。
辜行青赶到工大老图书馆的时候,宁瑰露还在和负责人交涉。她验了下工程,不大满意,很多边角都处理得很粗糙,甚至连几面白墙粉刷都能刷出色差来。
油漆工说是太阳晒久了把油漆晒变色了。宁瑰露自认为自己长得应该不像弱智,也不跟他们掰扯,严肃勒令返工。
这水平还想加工钱,先不说别的,起码把墙都给她刷白了再说!
室内油漆味太刺鼻,辜行青提了一口气,喊道:“露姐!”
“宁老师,找你的?”
负责人问。
宁瑰露回头看去,见辜行青已经到了门口,她摆了把手,又向上指指,示意他先出去。
压着火气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宁瑰露带着一身燥热走出工地,这时才发现辜行青还没走,正靠在墙边等着她。
青年腰瘦腿长,仰着下颌看走廊一线透出的枝木绿光,等了有一会儿了,发着呆,连剪影都漂亮得像漫画。
她心情稍稍转好,摘了口罩出声问:“怎么不上去?”
他迅速扭头看过来,一笑露出了小虎牙:“我在等你。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我得去洗个手。”
“好。”
他迈开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往洗手间走。
水池边,她挤了一泵洗手液,揉搓着摸过墙灰的手指,意思了一下,正要冲水,辜行青伸手在她腕骨上一点:“这里还有油漆。”
她啧一声,用力搓了搓。
油漆防水,很难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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