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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行青给她发的渐渐少了,庄谌霁——一个字没回。
一个字都没回!
她先回了李骧:看到了。辛苦你了,这么忙还替我去看老爷子。
又回辜行青:我最近忙,没空看手机,不用再回这条。你好好吃饭,好好学习。
对庄谌霁,就没这么官方了。
她问:“怎么个事啊?没看到还是不想回?生气了?”
“我是真的在忙,不是放你鸽子。”
“谌霁哥?”
“二哥?”
“回个信呗。”
她挠了挠头,感觉有点棘手,好像真把人得罪了。
出尔反尔的确实是她,人家生气也有理……道个歉?
她拨了电话过去,没接通。
正想着算了,电话又打回来了。
宁瑰露当时正开着车从实验室回公寓,戴着蓝牙耳机,随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很沉,他说:“喂。”
“哎呦喂——我以为您不打算接我电话了呢!”宁瑰露阴阳怪气完,没好气道,“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怎么不回?”
“什么时候发的?”
她轻咳一声,“你没看到?就最近啊。”
“我现在在开曼群岛,不在国内。”
“哦,出差是吗?行吧,那你忙吧。”
“不是。休假。”他简单说了这四个字。
宁瑰露惊讶地“嗯?”一声,想起现在已经7月了,“是趁暑假,带你儿子出去玩?”
庄谌霁那边是一片沉默。
宁瑰露听了听:“你不是在海岛上吗?怎么没点浪声。”
“在房间里。”
他似乎是起了身。宁瑰露听到窗帘拉开的声音,接着有海鸥啼鸣传来。
光是听声音,她已经能想到海岛、沙滩、阳光、鸡尾酒和古铜色皮肤型男。
啧。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她忙得像陀螺,而有人正在享受阳光沙滩和度假,光是想想她都要嫉妒得面目全非了。
“行了,那你享受你的度假吧。我开车呢,不说呢。”宁瑰露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横飙。
“国内现在七点了吧?才下班?”
“嗯。”说着要挂,但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昨天一个同事出了点事……”
她简单交代了下始末。
单位有位工程师大约是熬了几个通宵过度疲劳了,上班开车撞上护栏,还好当时车速不快,又在市区,人撞晕了,及时送了医院,有点脑震荡,这会儿人还在医院观察。
上面很重视这个事,紧急通知所有工人和工程师严格执行两班倒。
宁瑰露明天白班,透支了一个多月休息时间,确实熬不住了,想着今天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庄谌霁听出了她的困意,问:“你怎么不叫个代驾?”
“不至于,就几公里的路。”
车从郊区往市区赶,途径一片宽阔的无人大道,远处是十字路口。
她踩了点刹车,在车速纹丝不变时察觉了异常。
刹车失灵了?
她皱了皱眉头,当机立断松油门减档。车速从50km减到了40km,还是很快。
她心跳已经跃到了嗓子眼,电话里庄谌霁还在低声交代她开车注意安全。
宁瑰露当时神情极其冷静,像被哐地浇了一泼冷水,什么困倦都没了。
“庄谌霁。”她轻声说,语气极其冷静。
电话那边一静,庄谌霁好像意识到什么,问她:“发生什么了?”
“我刹车好像坏了。”她说。
事后他很难描述那一刻的感受,只在当下那一刻,他感觉心脏在胸腔里上下翻腾猛地滚翻了一圈,冷汗倏地下来了。
“你现在在……”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音,接着几声仿佛爆炸般地猛烈砰响。
电话断了。
一辆拉载货物的半挂毫无预兆地打着远光灯从右侧路口冲出。
宁瑰露正要拧钥匙熄火的手当即松开,调转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撞上了马路护栏。
前挡风玻璃被撞出花了,她松油门、减档、拧钥匙熄火,一气呵成。
直到车稳稳停下了,她那颗即将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脏才缓缓落下去。
她扭身回头看了眼冲出来的那辆半挂,那亮着明光的长车已经消失在了夜里。
如果她没有及时打方向盘,没有及时发现刹车有问题,在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