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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爱我。”他咬她的下颌,低沉的声音急促发紧。

  她蜷起了肩胛骨,眼前一片空白,“我——”她张了张唇,却没能发出一个音。

  天花板的金丝藤蔓花纹错综复杂地交织,在她的视网膜内忽远忽近。

  吞咽的口水呛进气管,几乎深到无法忍受,她的吐字缓慢、破碎:“我……爱……”

  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唇,截断了她完整的话。

  无法接受从她口中听到“爱”这个字,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他将她潮湿的长发挽至一侧,低声自哂说:“你知道吗……被遗弃的狗又被主人接回去,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恨,而是摇着尾巴想,‘太好了,她又来接我了’

  “……真是太下贱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慢点……慢点……怎么突……

  衣服散乱一地,窗外是静寥的黄昏,蔗糖般的夕阳暖光落在他们身上,璀璨温煦。

  他紧密无间地将她环在怀里,微凉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

  光洁、紧致、肌肉线条饱满的上身赤诚袒露,暴露在空气中,手感微凉,极其舒适。

  宁瑰露转了下身,感觉上身和下身不大听使唤。

  她低低嘶了声气,屈膝艰难侧了下身。

  他睡得很熟,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

  半个月不见,好像又瘦了,骨骼轮廓更清晰了,脸也越来越臭了,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

  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的委屈。

  蓬松柔顺的短发落在她掌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

  真矛盾啊这个人。

  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摸起来意外温暖柔软,偶尔脾气很好,偶尔又拧巴得要命。好的时候像一张柔软的毛绒毯子,凶的时候又像狼似的,恨不得把她撕开嚼碎。

  屋内一片狼藉。

  脖颈疼,胸口疼,被拧过去的双臂也酸痛。

  结束后,她缓了好一阵才并起几乎要被掰裂的双膝。

  太凶了。

  好像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潘多拉魔盒,意外的凶悍,跟电话里那个撒娇的“娇花”简直判若两人。

  她摸摸他脸颊,用指腹揉开他眉心的褶皱,抬起下颌,轻轻碰了碰他干燥的唇。

  唔,唇上的温度有点高,不会发烧了吧?

  她用手背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感觉不准是不是在发热,便又摸摸他脖颈。

  好像是有点烫。

  怎么回事?

  庄谌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熟睡过了,这一个月睡得并不好,短暂进入浅睡后在几十分钟内又会猛然惊醒,睡眠像有棱角的玻璃碎片,稍一用力就会被刺伤。

  心口无端空了一块,看起来还能照常工作生活,但只有自己清楚思考已经成了一件很费力的事。

  病情愈发严重……而他甚至丧失了复诊的欲望。

  感觉脸颊处有温热的触感,他缓缓睁开了疲倦的眼睑。

  宁瑰露搂起他,胳膊肘顶着床头,支着他后脖颈,轻声道:“乖乖,你怎么有点发热啊?我们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

  她将白色退烧药片喂到了他唇侧,他在愣神中下意识顺从她的动作,吞咽下了药片。

  “真乖,来,喝口水。”

  透明水杯递到了他唇边。

  水是温的,顺着他的口腔、喉管,缓缓流向胃部。

  她额头抵抵他额头,“好了,再睡会儿,醒了就退烧了。”又松手将他放回枕头上,随手将水杯放在床头。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侧眉头微微往上挑了一下。在她回头看过来时,他垂下了眼睛。

  “我说怎么感觉你今天怏怏的,果然感冒还没好。”

  “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他沙哑的声音问。

  “怎么办?”她掐起他脸颊肉捏了捏,“那就等你好了来照顾我吧。”

  他狐狸似的,尖尖的嘴角弯了弯,“嗯”了一声。

  她凌乱的卷发被随意扎成卷,又从他行李箱里随便找了件短衫穿上,宽大的下摆遮住了臀,隐秘柔和的线条随着脚步若隐若现。

  她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在沙发上,拉起敞开的窗帘合上,调高了空调温度。

  回过身时对上了他侧身看她的视线。

  被子遮着他口鼻,只露出一双惺忪的眉眼,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

  宁瑰露一瞬间感觉自己很像糟蹋了良家的采花大盗。

  她走回去,撑着床,笑着俯身看他:“怎么这么乖?”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气息温热的嗓音低哑:“别走。”

  “嗯呢。”她屈膝爬上床,隔着一床被子,将他搂进怀里,“我不走,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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