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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近山闭紧了嘴。

  然而陆今安穿过东市,真的只是穿过东市而已。

  什么都没有带,马匹如预想的,在其中不好行进,经过所费的时间比刚刚经过三个坊还多。

  —

  定国公府的马车终于到了安德寺中。

  知客僧将来客迎进寺中,登上了讲经台旁的小楼。

  不少官眷已经早早到了,每个座之间都用屏风隔着,瓷瓶上还插了新剪的寒梅,安德寺招待官眷一向周到细致。

  最中间的位置当然留给了定国公夫人,林初微和项箐葵被安排在了最旁边的位置上。

  大雪刚歇,风尤凛冽。

  定国公夫人知道项箐葵来了,也没有多招呼一声,见她和师父坐在角落也不在意。

  项箐葵虽出身侯府,却鲜少待在建京,不重规矩,但见定国公夫人这般怠慢自己的师父,有些不快。

  她不喜定国公夫人,总觉得她眼高于顶,除了皇室宗亲,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谁让她就是嫁了一个有本事的好夫婿,儿子也成器,定国公府的尊荣让她一个人享尽了。

  林初微哪懂坐席位次的规矩,更不在意自己在他人心中分量是轻是重。

  第一次到这样的场合,她兴致勃勃四处看,但也就新鲜了一会儿,经文佛偈之语,她实在听不懂,也不感兴趣,慢慢就懒散了起来。

  见师父不懂也不在意,看在师兄的面子上,项箐葵懒得找定国公夫人挑起这茬。

  主座那边,杨少连立在杨氏身后,视线却频频往旁边看,又不敢催阿姐快点把林初微找过来。

  这么直白的打量当然引起了师徒二人的注意。

  项箐葵凑到林初微耳边说道:“师父,那人不是刚刚的登徒子吗,他怎么和国公夫人在一块儿啊?”

  “确实是他。”林初微直直看了回去,回想那人先前的话,心中愈发觉得不详。

  眼下也只能按兵不动,假作不知。

  待讲经台上的主持讲完一节《大般若经》,定国公夫人才得空,招招手:“去把世子那位女师父请过来吧。”

  “快去吧。”杨少连催着女使过去。

  他迫不及待要好好瞧瞧林初微知道自己打了未来夫婿之后,惊慌失措,要跟他赔礼道歉的样子。

  到时定要冷她一下,教她知道自己的错处,往后再也不敢了。

  至于怎么赔礼,杨少连看向正看向这边的美人,嘿嘿一笑。

  “师父,那人实在是……猥琐至极。”项箐葵接触到杨少连的目光,嫌恶得点心都吃不下,也不怕来传话的女使听见。

  林初微只说:“稍安勿躁,你在这儿等着为师吧。”

  “不!我要跟师父去,反正我来了,也该去问个安。”

  项箐葵跟着师父起身,非要去一探究竟。

  林初微无法,由她跟着。

  “国公夫人。”林初微走到杨氏的位置,朝她行了一礼。

  她知建京多繁文缛节,这些姿态早已生疏,是在几日里捡回来的。

  项箐葵被师父的气势唬了一下,这礼行得落落大方,哪有平日懒散的样子,真跟建京贵女差不多。

  她也跟着行了一礼,“箐葵见过国公夫人。”

  杨氏本想挑拣些错处,没想到林初微的礼数不好挑错,看来此人为了来建京攀附,是下苦功了。

  杨氏笑道:“不必多礼,都坐吧。”

  目视二人坐下,这也是杨氏头一次仔细打量林初微。

  她抵达国公府当日,杨氏是没有露面的。

  一个女师父,不值得她出面招待,只听女使说模样生得好,心里便记挂了一些。

  府里内外大小的事,没有杨氏不知道的,这几日陆今安没去过两次林初微住的客院,从多难山回来这两年也没有一次去多难山探望过。

  杨氏心中那点多余的担忧彻底散了。

  如今一看林初微,不由心惊,分明已经二十四了,竟似二八芳华,谢庭咏雪之态,通身没有一丝凡俗气。

  怪不得她弟弟跟丢了魂似的,要娶这么一个女武夫。也就是她儿子持重守礼,不将容貌之事看在眼里,只当是师父。

  杨氏的视线堪比北风刮面,林初微气定神闲。

  从不先拔剑是林初微自己的规矩,此刻只静待国公夫人出招。

  看过了人,杨氏寒暄道:“林师父远道来建京,怪我事务繁忙,到今日才得空一叙,还未问林师父此行来建京,所为何事?”

  说到此事,项箐葵当然更有发言权,“师父是来探望我和师兄的。”

  这两年师兄虽然没有回多难山一次,但问候师父的书信每月一封,两年来风雨不改。

  信中除了禀报自己的日常琐事,问候师父身体,最多的就是问她何时肯下山,去探望一下他,只是林初微极少回信。

  项箐葵每年回京,陆今安也都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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