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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冥冥。

  晦暗屋中,帷幔如有风刮,又被握出皱褶,继而被长臂扯回去收拢。

  两个人清醒,也不清醒,他们神思迷乱,可又清清楚楚地知道眼前发生的事。

  林初微后知后觉,徒弟和自己,真的是中了那种药。

  这个念头在心中炸开。

  那他们是要在做什么?

  看着眼前翻飞的衣袂,还有不似往常的徒弟,林初微想要唤醒他,“阿霁!不可以!”

  他们是师徒!是绝不能做这种事的关系!

  “阿霁,你先起来!”林初微还想着挽回。

  可陆今安听不到,他好像真的被药性控制,呼吸里都是星火,循着本能一再地靠近她。

  林初微自己也中了药,不同他一起疯已是克制,何谈反抗。

  她鹿一样的眼睛清明又混沌,推不开他,眼睛只能逃避地往外看,祈求什么人出现,救救他们。

  救不了的,陆今安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月光好像被云层遮住了,到处是黑漆漆的,徒弟扣住她的手,他俯身,盘踞了她的所有。

  就如同陆今安无数次想过的,离她近些,再近些,近到进无可进,师父会是怎样一般模样。

  那眉间是否依旧懒散,眼里会不会还空空无他?

  外衣、襦裙……全被他去了。

  直到二人间什么也没留下,明知她心里切切实实藏着别的男人,一定不愿跟自己这样。

  但就是在他的手下,一切都发生了。

  今夜之后,他不再是无果的苦等,师父会正视他,不是看一个晚辈,而是一个男人。

  已经拥有了她的男人。

  “师父,对不起,徒儿难受……”

  后面的话淹没了。

  陆今安埋首,把两个人一起拖进了深渊。

  他要彻底感受到她。

  彻底地,不留一丝余地,他跪伏于她,送埋而去。

  “别——”

  话如崩断的琴弦,林初微眼里滚出了眼泪。

  太晚了,是他赢了。

  之后师父再想哭,也只能枕在他肩上哭。

  通身骨髓都在战栗欢叫着,陆今安装得太久,如再压抑不了如火山一般,倾泻自己陡然生出的无量的炽爱。

  不知谁的气息沉乱,举止粗疏,推埋起历历霞云。

  有人得偿放纵,不肯休止,有人如坠危崖,失落无依,被席卷个彻底。

  他做得狠绝,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林初微昏昏乱乱,不知道这错误怎么就发生了。

  只记得蒙昧间,就见到徒弟搁在她肩头、紧贴着她的脸,还有锁住自己的双臂。

  这样的夜色里,仍能看见大徒弟清绝的轮廓,他双眼紧闭着,还有入耳的呼吸,催急的心跳……还有,二人之间绝对无法忽视的勾连。

  都明明白白地提醒她,两个人有了夫妻之实!

  这是她的徒弟!

  她教养了八年的徒弟!

  林初微心头像立了一座危楼,眼前发生的事如一根梁断,危楼一层层,一重重,连带着她的世界——

  全塌了。

  可她无力阻止,往日一剑破万钧的手,现下偏偏推不开他,眼睁睁看着错事发生。

  心直坠下无间地狱的同时,药性也没有放过她。

  陌生的炽情将她从伦常失陷的难堪中拉出,无时无刻地灼烧着理智。

  像浸水的松针不断地生出气泡,淹没了她的头顶、万千气泡汇聚在四肢百骸,一时悬浮无依,下意识便抱紧了陆今安。

  到后来,徒弟被药催着,反复凑过来亲近时,林初微甚至在想,既已错了,那就尽快让事情平息,竟然也迎合起了他来。

  这几分若有似无的应允,反激得陆今安更加意动,来来回回不知几时是尽头。

  清寂的雪夜,外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这份宁静一直维持到了东方华光初绽。

  屋内,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初微药性褪去,熬将不过,已经累得睡过去了,眼角还挂着泪珠。

  陆今安将被子拉高盖过她的肩膀,撑着手臂凝视着身侧的人,拢好她浮藻般的长发。

  一朝愿成,陆今安一扫往日沉稳持重,眉间也多了少年人的欢悦和温柔,哪里能睡得着。

  再没有何时能比此刻更让他满足了。

  等师父醒来,会是什么表情呢?

  昨夜之事绝不可能抹平,她只能跟了自己,往后也会被他慢慢打动。

  和师父共眠一被,醒来便能相见,这是只有他一人能看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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