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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舍的人对大夫人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是全府陪着她一起闹罢了,在有准备之下,她也搜不出什么东西。

  杨氏也是灯下黑,完全想不到儿子一直待在客院里。

  路上,陆今安问近水:“大夫人打你了?”

  近水笑道:“府里都是懂事的下人,不过是虚弄点声势而已,属下一点儿事也没有。”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堂。

  陆今安来时,养荣堂里除了茶器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

  杨氏手撑着额角,眼睛跟着沏茶的女使移动,耐心早已磨灭,看得女使要尽力克制住才能不让手发抖。

  屋里伺候的人知道大夫人心中不快,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唤道:“母亲。”

  看到儿子突然出现,不知怎么的,杨氏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人离府突然,回来的也突然,她的人为何半点没反应,也没人提前来通传?

  杨氏起身坐到正座上,打量他半晌,“你倒舍得出现了?”

  刚说完,通传的下人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大夫人,世子,世子回来了。”

  杨氏这下算舒服一点了,看来陆今安也知道着急,赶在下人通传之前出现在养荣堂。

  她斥道:“没看见人就在这儿吗,滚下去!”

  下人赶紧退下了。

  陆今安开口道:“儿子有事来迟,给母亲请罪。”

  杨氏冷笑了一声:“我可当不得世子的请罪。”

  陆今安沉默下来。

  杨氏眉头狠狠皱起,这个儿子本事大了,心也野了,在她面前少了恭谦。

  “这个时辰了你才出现,昨夜我知你回府了,结果你半道又被一只……狗带走了,一直到现在才回府,到底怎么回事?”她沉不住,问了出口。

  杨氏的贴身女使把实情都跟她说了,但不知道陆今安没有出府,而是去了客院。

  陆今安这才重新开口:“那是师父养的一只白狐,她在园中闲晃,与我熟稔才现身玩耍,我是恰好想起还有些公务,才未来得及见母亲就又出了府。”

  “那女武师的一只狐狸就让你想起自己的公务来了?”杨氏狐疑。

  陆今安道:“她是孩儿的授业恩师,还请母亲予她尊敬。”

  杨氏大怒:“你倒教育起长辈来了!”

  陆今安静立在堂下,不卑不亢,“尊师则不论其贵贱贫富[1],儿子只是请大夫人修德。”

  世子何曾这样和大夫人说过话,在场的下人们吓得纷纷跪了下来。

  “好!好!”

  杨氏气得走来走去,甚至忘了追究他迟来见自己的罪过,手抓起沏好的一杯茶,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陆今安不避不闪,瓷盏破碎,碎片在脸上划出几道伤口,瞬间渗出了血。

  “我怎么生你这么个孽障,跪下!”她满头珠翠都在颤抖,到处找趁手的东西,要收拾这个忤逆亲娘的孽障。

  陆今安没跪,他身后的近山近水却不得不跪。

  近水不明白,世子似乎是故意激怒大夫人的,可目的究竟是什么?

  近山想得就浅显了,主子怕是在女师父那里受了挫,有些消沉偏激,连在大夫人面前都没心思伪装了。

  母子二人对峙着,气氛凝固住。

  杨氏想不明白,儿子接连不听她话,还为一个女武师说话,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女武师。

  杨氏微微睁大眼,一定是她,是她怂恿了儿子不听自己的话!

  八年前她就带走了自己的儿子,陆今安回来这两年明明很听她的话,结果这个女人一来建京,他就敢为了她开口跟自己顶撞!

  一定是她教唆的!

  她要把林初微找过来!

  杨氏掉转了矛头。

  陆今安看清了她眼底扭曲的恨意,适时将祸水东引:“昨日阿爹来信,嘱咐我万事自己留心拿主意,不要受母亲影响太多,儿子做得不对吗?”

  是国公爷教儿子忤逆自己的?杨氏脸色憋得通红。

  他这般作为,往后在儿子面前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不行!就算不是林初微教唆的,她也要把人提过来杀鸡儆猴,让陆今安知道,他爹教的不是对的!

  这些年管理内宅,她就经常用这招。

  还未开口,养荣堂外就听见一人高声道:“时某求见大夫人。”

  是时靖柳来了。

  他一直住在外院,极少会出现在内宅。

  养荣堂内外的下人都跪着,没有人敢进去通报,他干脆在外边自己开口。

  杨氏第一反应就是把人赶出去,自己现在正忙着呢,没空管他。

  但转念一想,这个人是常年跟在定国公身边的亲信,和远在边疆的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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