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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通信私密频繁,今日突然找过来,这儿的事万一传到边地让国公爷知道,只怕不好。
杨氏也试过拉拢他,没能成事,因而对此人有几分忌惮。
“让他进来吧。”
时靖柳上堂,抖抖袖子作揖,“某见过国公夫人。”
其间还偷瞧了陆今安一眼,暗暗吃了一惊。
却不是为了他脸上的伤口,而是看出他昨夜做了什么。
府里都道世子消失了一夜半日是去办公务,谁能想到他是陷进温柔乡里去了呢。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冷情的陆今安冒着忤逆亲娘,国公府大乱的风险,挥霍了如此多的光阴呢?
思绪正神游天外时,杨氏催促道:“有事就说。”
“哦……”时靖柳正色,“国公爷让我带一句话,说他立的世子若是个连都要被人掣肘的……废物,”
他笑了笑,“就不必再占着位置了,府里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杨氏遽然一惊。
这句话听着在敲打陆今安,实则真正害怕的是她。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以说是荣辱与共,比起陆今安违逆她几句话,杨氏更怕陆今安被国公爷放弃,陆家落入那些庶子手中。
她深怕定国公觉得她不会教导,又像陆今安幼时那样,将孩子从她身边强行带走。如今陆今安已经长大了,在朝里做着官,国公爷万一起了心思,会不会就是让她离开建京了?
她得忍。
忍到将来儿子继承了国公府,她就是太夫人,夫君可以休妻,儿子却不能不认亲娘,到那时候,她才能真的做国公府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没人可以再威胁她。
杨氏打定主意,就恢复了些许冷静。
“时先生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今安在内宅进出不循时辰,毕竟内宅住的多是女眷,我也是与寻常人家的长辈一样训斥儿子几句,
国公爷不在京中,世子未几弱冠就能将外院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朝中差事更得上人称赞,时先生难道看不见?”
时靖柳拱手:“如此,是时某多虑了。”
杨氏看了一眼陆今安,他还是不说话,脸又沉了下来。
她都宽宥了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开口请罪,给自己亲娘一个台阶下去。
她只能自己开口:“罢了,今日的事也是个误会,今安,以后别让什么猫猫狗狗在府里乱跑,平白没了规矩,那只狐狸……”
“大夫人,大夫人!出事了!”一个下人跑进来打断了杨氏的话。
魏知府派去的官差分为了两队,一队将吴诚马六三人带了回来,一队则是从吴诚家中搜来了受害者名单、文章和一些骗来的银钱。
魏知府也是科举出身,自然更能共情这些被骗的学子,他雷厉风行地将这几人在京城和省内的同伙一并揪出,而各方举证之下,魏知府知晓了这三人除了骗取钱财外,还有私刻公章、侵害朝廷大员名誉权等种种行径,数罪并罚后流放西北苦寒之地,没为官奴,再也没有了回乡重操旧业的可能。
抓骗子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后,陆峥等人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岁考。
陆进之之前县试府试只是带着陆峥去考,这次不光是带队者更是参与者,比之前几次参考更是多了几分紧张。
自从陆进之等人动身去考场后,初微就在家耐心等着消息,终于在第三日上午等来了回归的陆大哥及陆峥等人。
陆进之这几日在家里备考憋得狠了,需要释放。他在外的生意伙伴和狐朋狗友不少,大概一早组织了饭局要给他庆贺,故而回来简单跟初微报了个平安,又道了声“这次岁考陆峥优秀得很突出”后,便起身出门去了。
陆峥大概对这场考试一早就比较有把握,虽然考得相当不错,还得了督学赞誉,但并没有喜形于色,倒是李维和徐知让两人兴奋得不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走个路也差点要平地上蹦起来。
初微觉得这两个孩子考完了不回家,精神状态也有些过于高昂,显然是在考场上受了什么刺激,她一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给陆峥接风,此时多两双筷子也不是难事,便请了他们一起去正院外的花厅用宴。
初微示意绯月帮大家斟满府上新制的果子露,冲他们举了举杯:“这次岁考你们看起来考得都不错。”
李维今天心情出奇的好,连带着整个人的倾诉欲也十分强烈,听了初微这话就笑着开口道:“多谢婶母款待。顺利通过岁考我们自然高兴,但除了这事之外,昨日考场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初微也没想到,他们一回来就带了瓜吃,话音当中都不免多了几分期待:“发生了什么事?”
“是那个找人代笔造假的崔秉文,今日倒大霉了。”
第 64 章 院试还是第一名
初微记得,原文当中只说陆峥这次岁考答题很好,被督学文大人所盛赞,但没说还有崔秉文倒霉这么一折。
初微越发好奇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维倒也没有卖关子,很快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初微。
岁考之前也有大量送文章给督学大人的学子,但正是因为送文章的学子太多了,即便门房整理好了信件和文章放在书房里,文大人也没时间看。
林初微和项箐葵二人没有乘车,更无奴仆,只是戴了斗笠骑上马,轻装出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