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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也未必清白。

  簌簌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库房里还有小全子的脚印,想是他从外头进来,鞋底沾了雨泥。”

  林初微低眼,这屋子的地面上,也竟有淡淡的泥斑。

  巡看之下才发现,她匀胭脂用的绵扑子,被人动过了。

  樊氏没想到林初微会让人来请自己,还在替白术换药,撂下东西就过来了。

  林初微让人看了座,樊氏却摇头:“姐姐定是有事寻我,直说无妨。”

  林初微见此也不与她多迂回客套,下巴尖一点案上那盒香膏:“也没什么,只想问问,妹妹送的香膏气味幽芳,可有什么特别的功效?”

  樊氏当即以为林初微是怕自己在香膏中下了什么料,凄楚一眼,坚声道:“妾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亦都不是相克之物,这香膏是可以滋补容颜,怡养心情的,姐姐若不信,拿去太医署一验便是。”

  “我自是信的过妹妹,也不能什么都往太医署送。”一坐一立说话费力,林初微起身,把那圆形的小玉盒捧在手里,低头轻嗅:“听妹妹这样说,可是懂些医术么?”

  她抹了些香膏在手上,轻轻晕开,异馥清如芰荷。

  樊氏一愣。又见她喜爱,不似作伪,倒有些为自个儿头先的揣测抱愧起来。

  温声细语道:“姐姐高看妾了,妾只是照搬古书上的方子,并不通医术药理。”

  啪地一声,清越短促。林初微叩合了盖子,叫人把香膏收好。

  看向樊氏:“妹妹如此说,我便明白了。”

  樊氏走后,簌簌脑中仍半天拐不过弯,问林初微:“有问题的不是胭脂么,这香膏莫非也不妥?”

  林初微神情淡淡,从书柜里抽了本讲城防关隘的兵书来看:“香膏没什么不妥,是我想请人帮忙,却不想强求。”

  再晚些的时候,雨色不见收淡,更兼春昏将至,天更暗了。

  御前的人奉命而来,那穿雨的身影,又激起许多人心中风波。

  继林初微之后,帝王竟又宣了同宫的樊才人侍寝,怎能不教人艳羡?

  且今日还是雨日……总不能是侍寝过后再将人送走,难道帝王竟要为樊氏破例?

  可林初微前脚才见接人去太极殿的鸾车停在宫门口,后脚便见樊氏竟来了月下阁。

  她鬓上斜簪了一朵兰色的朝颜花,不知用什么方式让这蕊朵未曾暮合,和烟带羞,半开半放,颜色也有些奇艳。

  看来是为今夜侍寝特地准备的。

  花光人面,各自低昂。

  林初微由衷夸道:“果然巧思。”

  樊氏却显得心事重重,未曾因这话而展颜。

  似乎顾虑颇多。

  最终还是问道:“姐姐之前问我会不会医术,可有什么要事么?”

  林初微想为她将花戴正一些,却被樊氏侧身躲过。

  指尖一凝,垂下手,倒不见恼:“妹妹既不会医术,便无事了。”

  鸾车就在外头等,时间余裕无几。樊氏不欲再多周旋,挑白了讲:“不瞒姐姐,我确会些粗浅的医术。不过,姐姐仅凭一盒香膏便能断定么?”

  林初微有些惊讶她忽来的坦荡,也如实道:“白术脸上伤重,你不曾为她请医,还瞒得这样紧,我便有些猜测。”

  她领她到一处暗柜前,抽开屉子,又递了一方可以裹在手上的素巾给樊氏:“能否请妹妹帮我看看,这盒胭脂可有毒性,又是什么毒。”

  林初微本想让樊氏用小木条挖一勺取样,带回去研看。毕竟她这儿再急,也不比樊氏今夜初次承幸,来的不容耽搁。

  “不需多少功夫的。”

  没想到,樊氏只将粉末碾展,一看二嗅之间,竟就能将里头掺杂之毒猜个七七八八。

  心里有了个大概,樊氏走到隔断边上,摘下盆栽上的一瓣春华,折返回来:“借姐姐的花一用。许多毒都能使花瓣变色,不同的毒性会有不同的颜色变化,若我所猜不错,花色应当立刻会泛紫。”

  她说出了让林初微心尖一揪的论断:“这果然是……能让人毁容的‘日又枯’。姐姐花容月貌,遭人妒恨了。”

  “近来朝中纷争不断,盯着陆家的人不免多了一些,也因着你的身世起了几场风波。我原想着等过了秋闱之后再同你详谈此事,只是你母亲日日忧心于你,再经不起什么风浪,我便想着将事情同你说开,也好让你提前留心多一重防范,好好珍重自身,莫要让她担心。”

  陆峥也没想到陆今安今日要说的是这件事情,闻言只觉得心都提了起来:“父亲请讲。”

  陆峥过来京中已有一年有余的时间,这些日子看得多见得也多,对于京中形势已然有所了解。

  陆今安便没有铺垫太多前情提要,直接进了入正题,将当年先太子被废始末及太子妃如何费心筹谋带他出宫安置之事告知了他。

  饶是陆峥小小年纪已然见多识广,听到这话依然震惊到无以复加。

  “您的意思是说……我原是先太子和太子妃留下来的孩子?”

  第 129 章  权衡

  陆峥也不是对陆今安这话不确定或者有什么疑虑,只是下意识的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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