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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晔肯定要做神仙,做人也要做一点苦都不吃的富贵人。

  人心不足,他连他的后世都想霸占了。

  “秦内监。”他叫道。

  秦内监看他神色有变,忙问:“陛下,你怎么了?”

  苻煌说:“你说我现在求神拜佛,是不是晚了?”

  秦内监:“啊?”

  苻煌说:“他给我点的长明灯,管用么?”

  秦内监心下苦涩,说:“关于这一点,我与王爷,倒是聊过两句。”

  苻煌看向他。

  秦内监说:“王爷说,陛下治理天下,将来若能四海昌平,便是大功德。若天下人都感激陛下的英明,万民祷颂之声将传遍四方。”

  苻煌的眼睛便亮了,烛火的光映在他黑黢黢的瞳仁里。

  秦内监笑着说:“老奴觉得王爷说的话很在理呢。”

  像一束佛光,照到他阴暗的心里面。

  他便陷入一片美梦之中了。

  睡不着。

  苻晔被情思烧得不行了。

  双福在帷帐外头问:“王爷睡不着么?”

  说实话他也睡不着。

  他这两日一直处在震惊当中。

  好可惜庆喜不在,他也不敢对外人说。

  憋死他了!

  双福说:“明天要见陛下了,王爷太高兴了对不对?”

  苻晔在帷帐内笑了两声,攥着领口,心猿意马,抬起袖口闻了又闻。

  苻煌的衣服他穿起来都太宽松了,上面苦涩的香气也叫他着迷。

  从换上这身衣服起,他就有了反应了。

  苻煌怎么那么会勾引人。

  在情意相通以后,送他的衣服给他穿。

  他想苻煌还未完全康复,他还记得他咳嗽起来胸腔像拉风箱一样沉闷的震动,第二日好像好了很多,如今又过了一天,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总是想到那一日的苻煌,不太正常的昏沉感,苦涩的药味,以及二者结合起来的那种幽幽的沉默,像带着钩子,什么都没做,却叫他意乱情迷。

  他那天其实想要亲他,一直蹭苻煌的脸颊。

  却只看到苻煌深不见底的眸子,就害羞了。

  他觉得苻煌说自己也没说错。

  苻煌说自己很淫,乱。

  他此刻的确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的手从领口下滑到胸口,掌心是有些浮起的龙纹。

  他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画面。

  他喝醉了酒那一天,苻煌对着他胸口吹了口热热的气,他没有碰到他,他的热气却将他那点红晕润湿了。

  然后他当着苻煌的面,似乎自己伸手拧上去了。

  还非常……用力。

  他分不清那是不是梦。

  啊啊啊啊啊。

  他翻过身,将自己埋进苻煌的外袍里。

  他的身体都烧成了红色的。

  金色龙纹的玄黑衣袍盖住了他半个身体,在榻上铺展开。他在那黑色衣袍下半蜷缩起来,旁边多宝格上放着绿花杓兰,长着绿得出水的枝叶。

  天还没亮,秦内监恍惚间醒来,看到皇帝居然起来了。

  他依旧没能睡太久,披着衣袍在那看折子。

  秦内监细看他烛光下的容颜。

  侧脸尤其显瘦,下颌线锋利,身上披着的衣袍幽幽的黑,倒衬托的他有了几分沉静的成熟。

  转眼间皇帝已经二十六岁了。他也老了。

  希望他能多活几年,看到皇帝成为人人都爱戴的明君。

  他觉得苻煌一定可以。

  他要听万民祝祷之声。

  大概刚刚睡醒,心思昏沉,只是这样一想,便湿润了眼眶。

  陛下苦尽甘来了。

  苻煌见他醒来,就说:“将太医叫来。”

  秦内监忙问:“陛下有什么不适?”

  “叫他们看看我的病怎么样了。”

  秦内监立即就去传了太医过来。

  太医照常给皇帝把了脉。

  “胸中偶尔还是有点闷,可是咳疾未愈?”苻煌问。

  “陛下上一次风寒伤了肺气,要完全好起来,可能还需要时日慢慢调理。”

  苻煌沉默了一会,颇为威严地问:“那还会传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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