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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管,就要高调。”

  她就这么在巴黎安顿了下来,因为有张雅澜陪伴,大多数时间,倒也不觉得孤单,可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躺在公寓的小床上时,她还是会特别想念遥远的两小只。

  当初来乍到的兴奋劲儿渐渐褪去,祝繁星难以抑制地开始想家。她的确吃不惯白人饭,外出就餐又很贵,只能试着自己做饭,可明明是陈念安给的菜谱,做出来的菜就是没他做的好吃,令她万分沮丧。

  她知道自己还未适应独立生活,把责任都推到了陈念安头上,都怪小老虎!这些年把她照顾得太好了,她都被他宠坏了,有时从梦中惊醒,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她心中酸楚,会忍不住偷偷地哭一场。

  夏令时期间,巴黎和钱塘的时差是六小时,除此之外是七小时,其实还好,没有日夜颠倒,一天里有很大一段时间,他们是能联系上的。

  祝繁星想,开学后,等她忙碌起来,状态应该会变得好一些。

  两地的秋季开学时间差得不多,都是九月初,而陈念安要参加A大军训,八月中旬就得去学校报到。

  祝满仓还在放暑假,非要送哥哥去学校,陈念安没拒绝,收拾好拉杆箱,带着小弟又一次走进A大校园。

  四年前他俩陪姐姐办理过入学手续,对流程并不陌生,加上四年间,兄弟俩来过N次A大,对校园里的建筑分布堪称了如指掌,没多久,手续就办完了,陈念安领着祝满仓来到自己的寝室楼。

  他住五楼510室,室内布局和姐姐的寝室一模一样。他们到得最早,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陈念安睡卫生间边上那张床,祝满仓还记得姐姐入学那天,哥哥的“丰功伟绩”,跃跃欲试地说:“哥哥,我来帮你装蚊帐吧!”

  “你会吗?”陈念安表示怀疑。

  祝满仓说:“我会的!”

  “行,那你上去装,先打盆水,把床板床架擦一下。”

  “Yes sir!”

  第一个室友和他的父母进屋时,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在上铺忙活,而另一个大男生在底下擦桌子和衣柜。

  “呦,你们到得真早。”室友妈妈是个自来熟,拉过儿子说,“阿捷,快,和同学认识一下。”

  陈念安转头看去,那是一个个头中等的男生,长着一张乖巧的娃娃脸,笑起来有些腼腆,他说:“你好,我叫鲍捷,鲍鱼的鲍,敏捷的捷。”

  陈念安说:“你好,我叫陈念安,耳东陈,思念的念,平安的安。”

  鲍捷是A省甬城人,老家距离钱塘不远,他的妈妈和陈念安聊起天来,还送给他一份见面礼,是老家带来的一袋即食海鲜大礼包。

  陈念安也为室友们准备了礼物,是姐姐提醒他的,每人一盒钱塘点心。他当即回礼,鲍妈妈高兴得直夸他懂事,又问:“小陈啊,你爸爸妈妈没来吗?”

  陈念安说:“我爸妈……去世了。”

  鲍家三人都很意外:“啊……”

  气氛正尴尬时,祝满仓替他们解了围,他在上铺探出脑袋,弱弱地说:“哥哥,我装不好蚊帐。”

  陈念安早就料到了,他给姐姐装蚊帐时已经十四岁,而祝满仓才十二岁,这辈子就没装过蚊帐,陈念安好笑地看着他,说:“你下来,我来弄。”

  祝满仓从梯子上爬下来,换陈念安上去,鲍爸鲍妈见状,没再说什么,开始为自家儿子整理铺位。

  没多久,第三个室友来了,是一个人来的,除了箱子,身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陈念安从上铺往下看,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留着一头凌乱的卷发,脸上虽然有几颗青春痘,眉眼倒长得不赖,眼睛狭长,鼻梁高挺,穿搭也颇为时尚。陈念安隐隐觉得,此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文艺气息,气质还有点颓丧。

  鲍妈再次出击,陈念安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了那男生的名字,叫闻锦程,湖北人。

  祝满仓无所事事地坐在哥哥的椅子上,看闻锦程收拾东西,忍不住溜了过去,指着那把吉他问:“小闻哥哥,这是什么呀?”

  闻锦程说:“吉他。”

  “你会弹吗?”

  闻锦程失笑:“我不会弹,把它带来干吗?”

  “哦。”祝满仓说,“小闻哥哥,你能弹一个给我听听吗?”

  闻锦程:“……”

  “满宝,不能这么没礼貌,快回来。”陈念安在上铺听得一头汗,对闻锦程说,“对不起啊,同学,我弟弟年纪小,还不太懂事。”

  祝满仓讪讪地回到桌边坐下,闻锦程一笑,说:“没事,我可以给他弹一个。”

  他把吉他取出来,坐在椅子上拨了几下弦,很自然地弹起了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民谣,弹到一半时,他张开嘴,甚至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祝满仓倒坐在椅子上,双手扒住椅背,听得入神,陈念安也能听出来,闻锦程同学弹唱的水平很不错,510寝室门口渐渐多了些人,都是被吉他声和歌声吸引过来的。闻锦程一曲唱罢,众人“啪啪”鼓掌,他笑着收起吉他,说:“弹得不好,献丑了。”

  “小闻哥哥你弹得可好了!”祝满仓最激动,一双眼睛亮着光,仰起头对陈念安说,“哥哥,我也想学弹吉他!”

  陈念安:“……”

  【📢作者有话说】

  注:2018年1月,巴黎四大和巴黎六大合并重组,变成了如今的索邦大学,而星星申请时,还是巴黎四大,也叫巴黎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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