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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我瞧瞧是什么!”康平将盒子拿过来打开,瞧了两眼含笑塞回到温茹茹手中,意味深长道,“我这外甥眼光不错。”

  温茹茹垂眸,看着那盒中静静躺着支玉钗。通体碧绿,尾端缀着个圆滚滚的莲蓬,很是娇俏可爱。

  她凝视着盒中的莲蓬,心跳兀地漏了几下。

  他知她喜好,也懂她心意。

  温茹茹抿紧唇,心底泛着些许酸涩:可是……可是我们终是不相配的。

  等他明日来再还罢……

  *

  傍晚,一抹残阳铺于水上,映得水面金光粼粼。

  宫内殿宇林立,锦石缠道,金碧相射,绣彩辉煌。

  有一巍峨宫殿内侧,当间置了张朱漆明金龙床,上头歪坐着个身着捻金线衣袍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忧心忡忡,神色戚戚:“皇儿既安全无恙,为何还不回宫?”

  他重重一叹,眉头皱得更紧,声音都颤颤得带着哭腔:“朕瞧着这些奏章就脑瓜仁儿疼……靖舒,我可怎么办啊……”

  霍皇后见夫君如此也别无他法,只能温声安慰:“阿衍这孩子自小便有主意,他不回来就说明现下还不是时候,长青再等等。”

  齐长青一颗心惴惴不安,他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幼时靠父皇母后,老了靠儿子。如今母后远在天边礼佛,儿子还不在身边管着他,他在这皇位上如坐针毡,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惹了什么祸给皇儿添乱。

  如此劳心劳神实在是吃不消,只得抱着发妻哭诉:“靖舒你瞧瞧我,自皇儿离宫后,我都瘦多少圈了?”

  霍皇后无奈又心疼:“卫策前段时日刚见过皇儿,不若叫他来问问?”

  齐长青一顿:“可会坏了皇儿的事?”

  “不会。”霍皇后笑着安抚,“卫策乃是宫中最不起眼之人,无人会注意他。再者说已经过了那么久,有心之人便是想查也查不到什么。”

  齐长青抹了把泪,迫不及待地点点头:“都听靖舒你的。”

  霍皇后点头,立即着人安排。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齐长青见人还不来,急得在殿里踱了好几圈。

  “长青莫急,卫策此人最是小心谨慎,你得容他做些准备,万无一失才好过来回话。”

  “我知道我知道。”齐长青边说边张望着殿门,又踱了两圈。

  在他火急火燎踱到第三圈时,总算是见着了卫策的人。

  卫策甫一进殿,立时跪地叩首:“卫策来迟,还请圣上、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无妨,起来回话。”齐长青匆匆抬手,示意他起身,急不可耐地开口,“皇儿如今身在何处?他可打算好何时回宫了?”

  霍皇后也定定瞧着卫策,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握紧。

  阿衍那孩子素日讲究得很,衣食起居都马虎不得,吃着点生菜叶都会闷闷不快,他这样在宫外没着没落的,也不知住不住得惯,吃不吃得下……

  卫策听圣上连珠似的发问,恭恭敬敬回禀:“太子殿下未同属下详说此刻身在何处,也并未提及自己要何时回宫。”

  齐长青听见皇儿暂未有回宫的打算,一张脸皱得比药汤还要苦上几分:“那他除了让你办事,可还说了什么特别的?”

  “圣上慢些,容卫策慢慢回禀。”霍皇后见他神色苦闷劝了两句,一双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卫策,只盼着他能多说几句有关阿衍的消息。

  卫策思索片刻,而后开口:“殿下让属下去寻刀匠打制套刀具来,像是要送人。”

  他细细琢磨着殿下嘱咐他要让刀匠在刀把上刻下的那句“苒苒齐芳草”,又思及那晚殿下念着这句诗时的眼光笑意,又缓缓添上一句:“仿佛是要送给小娘子的。”

  “送人?”

  “小娘子?”

  帝后齐齐出声,惊得双双站起身来:“你没听错?”

  “这……”卫策思量片刻开口,“殿下虽没明说,但应当就是如此。”

  霍皇后闻言欢喜不已,兴冲冲地又追问数句:“你可知是谁家姑娘?今年多大年纪?样貌如何?生得可好看?”

  不过……霍皇后想起什么不禁摇摇头:送刀具给一个小娘子,这真的合适吗?!

  卫策被问得满头是汗,连忙道:“殿下只让属下寻刀匠制刀,旁的并未多说,属下一概不知。”

  霍皇后眸中闪过些许失望,但转眼间又是满心欢喜。

  阿衍这孩子自幼跟着父皇母后长大,每日不是读四书五经、前朝史记,便是骑马射箭学习武艺。他自小便知自己身负重任,从不懈怠,旁的孩子在抓鱼胡闹的年纪,他已能上马拉弓了。

  阿衍这般早慧独立,长大了性子也是冷冰冰的。这么多年,她从未见他亲近谁。

  霍皇后满面笑意,眼中都微微闪着些许水光。她知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挥手让卫策退下。

  也不急这一时三刻,阿衍总会回宫,到时她要好好问问那小娘子的事。

  齐长青错愕地瞪圆了眼,嘴角颤动两下眼眶又微微湿润起来,他沉溺于被皇儿抛弃的悲痛中伤心不已,甚至不知卫策是何时离去的。

  大儿!你迟迟不回可是为了那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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