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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认亲,认的是亲儿子,若只是凭着谁与他相似就带回去,也找不到咱们这种穷人家来。”

  姜家能保证温饱,可江南府就没有饿肚子的人家,所以,姜家在当地确实算穷人家。

  温云起没有再闹着要走,而是回房关门睡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原本打算回家的刘家人自然被大雨强行留下了。

  姜家五间房,有一间堂屋,其余四间住人,原本一家五口刚好够住,如今……就有点挤。

  当然了,也不会住不下。

  分了男女一间,往床上挤就行了,又不是天天这么住,只凑合一晚,没谁忍不了。

  最后姜刘氏和周氏住一屋,小周氏带着小姑子水珠与姜富珠挤,刘父和周父去与姜富海住,刘水满带着弟弟来了温云起的屋子。

  四间屋子都是正房,不大不小,一张床睡三个人有些挤,却也能睡下。

  今天两家难得凑在一起,大家都喝了酒。有些人喝了酒会困,但也有人喝了酒会很兴奋,根本睡不着。

  刘水满是前者,上床没多久就睡了。快十七岁的刘水丰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这个床太挤了,翻身都不好翻。

  黑暗的屋子里躺着睡不着,真的很无聊,刘水丰听着外面的雨声,忍不住问:“川表哥,你睡了?”

  温云起嗯了一声,声音清醒,明显没睡。

  刘水丰顿时就来了兴致:“刚才他们喝酒的时候说你新买了一艘船,真的已经过到你名下了?”

  “嗯。”温云起听出他明显对这件事有兴趣,“今天刚过的。”

  刘水丰在黑暗中面朝他的方向:“花了多少银子?”

  温云起老实答:“二十八两。”

  确实要近三十才能买下一艘船,不过大家对于买来的价钱都遮遮掩掩,就是希望卖的时候能贵一点。

  刘水丰咋舌:“这么贵呀!我看那船也没什么巧的,就是木头做的,即便手艺再金贵,十多两银子也顶了天了。”

  “人家卖的不是船,是能够在水上运客的资格。”这种运客牌由朝廷颁发,必须得挂牌的船才能拉客,而其他乱七八糟的船下水悄悄运客,一惊发现,会被重罚。

  轻则罚银,重则坐牢。

  想要买运客的船,除非花大价钱,否则就需要一些门路。姜大川这艘船就是从教他摇船的师父手中接过来的。

  师父年纪大了,早年摇船赚了些钱便送儿子读书,虽然辛苦多年,在三十岁才考中了童生,却也在城内学堂做了教书先生,师父怕儿子哪天被学堂撵出来没了活计,干脆咬咬牙,开了一间学堂。

  学堂开了,不光是教导弟子学问那么简单,还要帮忙照顾他们的吃喝拉撒。师父刚好也不想风吹日晒,便把船租了出来回头绑

  儿子,后来他见姜大川实在稳重,学堂那边收成也不错,主动提出将船让给他。

  这二十八两,还是看在师徒情分上,否则,想要买船,至少还要多花十两。

  温云起把这里面的细节告诉了刘水丰。

  姜大川一向是个随和的人,不管是对父母兄弟还是对亲戚友人,他都特别健谈,待人还真诚。因此,温云起说这么多,刘水丰是一点都没怀疑。

  “川表哥很厉害啊,你师父愿意将船交给你,肯定是你平时对他很好。我好羡慕表哥……爹娘就要给我定亲了,都说成家立业,成家有了苗头,立业还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呢。”

  说到后来,刘水丰语气里酸溜溜的,又问:“川表哥,你能不能带带我?”

  摇船很辛苦,平时是艄公,有人包船,就得帮人把货物搬上搬下,那时是力工。这不是什么好活儿,但不可否认,只要入了门,摇上了路,赚得是真不少。

  “我教了你,你上哪儿买船?”温云起好奇问。

  印象中的这位表弟年纪最小,性子比较娇纵,还有些自私。

  刘水丰沉默了下:“我看有些人摇船是两个人轮换着,要不,这船咱俩合伙?”

  温云起:“……”

  这算盘打的。

  都说了姜大川能够买下船是他师父相让。

  这是门路,也是自己的机遇。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确实是姜大川秉性厚道,人家才会把船让给他。

  姜大川在这艘船上生花费了好几年才得了便宜,刘水丰只花十四两就想买一半,脸呢?

  “我不与人合伙做生意。”

  刘水丰再劝:“你一个人摇船会很辛苦,到时我们一人跑一天,等于一个月只上半个月的工。半个月也足以养家糊了……川表哥,你就帮帮我吧,回头我赚到的银子都给你,等于是我帮你做工啊。”

  温云起听着这话不对:“你赚的银子都给我?做白工?”

  刘水丰有些不好意思:“我家两兄弟,爹娘肯定不可能拿这么多银子帮我立业,这十四两……还得我摇船来赚来慢慢给你!”

  姜大川知道这小表弟自私,没想到他这么会算账。

  温云起忽然想起,上辈子刘水丰也提过这件事,只是姜大川那会儿喝醉了,当时两家人都在,他糊弄了过去,之后一家子搬进城里,船……给了刘水满兄弟俩。

  只是姜大川那会儿的处境变化很大,今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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