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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双腿不受控制地细细密密打颤,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淌,濡湿了枕头。

  程京蔚停顿了下,大脑神经像被那眼泪凿了一记。

  他在床边坐下,指尖碰了碰她眼角的泪:“为什么哭?”

  江稚尔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她总不能告诉程京蔚,是因为太舒服。

  那眼泪太多了,一颗又一颗,跋山涉水滚过他指尖。

  身体像加了太多水而泥泞的陶土,她起不来,躺也躺不舒服,她没忍住发出啜泣声:“呜呜,你别管。”

  程京蔚轻叹了口气,将刚送来的东西放入床头的抽屉,将她的腿也抱回到床上:“睡吧。”-

  翌日,云檀和Elara是同时回来的。

  两人一起进屋,Elara先看到餐桌上袋子里的大罐咸菜,大声喊道:“哦!那个中国男人来过了!”

  而云檀则侧头,看到阳台上正准备晾衣服的程京蔚。

  他手里是刚洗好的衣服,江稚尔的衣服,一条裙子、一件风衣,还有,一条内裤。

  云檀挑了下眉,微笑看他:“尔尔呢?”

  “睡觉。”

  云檀和Elara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兴味。

  程京蔚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在这样的氛围下依旧神色自如。

  “你们吃什么早餐?”程京蔚问。

  Elara:“红烧肉!”

  云檀笑着说:“Elara,没有中国人会在早餐吃红烧肉。”而后对程京蔚说,“都可以,谢谢。”

  这是作为江稚尔舍友才有的附加福利,云檀知道。

  昨天江稚尔喝了太多酒,难免胃不舒服,程京蔚煮了锅青菜粥,煎了几个鸡蛋,又蒸了些速冻的小笼包。

  等江稚尔起床,云檀和Elara已经吃好早餐。

  看到回来的室友,她愣了下,而后又看向另一边的程京蔚,她抿了下唇,脑海中一下子涌入那些太过荒唐的记忆,混杂滑腻的水声,以及她过分混乱的叫和哭。

  ……为什么她喝多了就不会断片?

  Elara在朝她拼命眨眼,赶在她语出惊人之际,云檀借口让她陪自己去买水果,拽着她离开了公寓。

  而程京蔚起身给江稚尔盛粥。

  “身体还难受吗?”

  她知道程京蔚的意思很单纯,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昨夜濒临巅峰之际,她哭着揪着他头发,踩着他肩膀,抽抽噎噎说自己好难受。

  程京蔚温柔而强势,温柔地说“乖,马上就不难受了”,而强势在动作,逼出她更崩溃地尖叫,她觉得她的身体成了被洪水冲倒的大坝,月光将地板上的水迹照出莹莹的光。

  她低下头,几乎要埋进碗里,声如蚊呐:“不难受。”

  今天是周六,没课。

  “吃好再去休息会儿,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

  “哦。”

  徐因的电话在这时响起,告诉程京蔚他需要尽快回国一趟,有一个市政项目出了些问题,需要他亲自出面。

  原本程京蔚打算这趟等周日晚上再回国。

  江稚尔听到程京蔚让徐因订票,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太混乱了,她需要时间放空脑袋好好整理一下。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江稚尔吃完早餐,拿起碗筷准备进厨房洗,被程京蔚拦住:“我来,你去休息。”

  江稚尔想说自己已经休息好了。

  不知道跟那桩荒唐事有没有关系,她昨晚睡得非常深,跟昏过去一样,迅速恢复精力。

  可此时此刻和他待在同一间屋子也实在煎熬,江稚尔还是回房了。

  程京蔚一边洗碗一边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

  他一夜没睡,也已经想了一夜。

  尽管他依旧存在那些顾虑。

  可实在没有占了小姑娘便宜还不负责任的道理。

  而这个决定到底多少出于责任,多少出于私心,程京蔚分辨不清,或许私心更多。

  洗完碗,程京蔚推开江稚尔房门:“尔尔,我们聊一聊。”

  江稚尔刚才也已经迅速从混乱的大脑中整理出一条思绪,怕程京蔚又说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东西,于是迅速抢在他前面道:“二叔,我们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这句“二叔”让程京蔚一下停住脚步,不再继续走入她房间。

  江稚尔耸了耸肩,装出无所谓的模样:“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对吧?”

  程京蔚的沉默让她心脏扑通扑通跳。

  她学Elara的样子:“虽然稍微有点越轨,我们就当作异国他乡一场一夜情好了。”

  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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