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外面大片园林的布景。梁吟看了一会儿,走到室内温泉旁试了试水温,开始解衣服。顾思成回头即猝不及防,缓慢地意识到:陪梁吟逛了一晚上,梁吟买了换洗衣物,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坐到温泉旁地毯上的沙发,低眸望着水中光裸的梁吟。梁吟亦回望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道:“下水。”

  顾思成挑眉:“可是我没有换洗衣物。”

  梁吟眉目中带着嫌弃:“这里有洗衣房和烘干间,洗洗就可以穿了。”

  顾思成:“……”他也有些被自己蠢到了,他原来不自己洗衣服所以没反应过来。

  他解开厚大衣,挂到高高的颇有艺术感的衣架上,又脱里面一层毛茸茸的套头毛衣,脱完里面还有一层黑色修身的保暖内衣。顾思成迟缓地想:他原来不是这么穿衣服也不是这么脱衣服的。

  他一想到自己还穿了保暖内裤,就不想脱裤子。奇怪,在梁吟的出租屋就不会有这种感受。因为屋里有暖气他根本就没穿这么多,这次穿这么多也是梁吟哄着他穿的!怎么会这样!

  顾思成脊背肌肉流畅,迟迟不转过身,梁吟望着他笑了,为他指路:“卫生间在那边。”

  顾思成羞红脸去到卫生间脱了裤子,而后发现这里没有浴袍。门外传来梁吟清晰的笑声:“浴袍在淋浴间门口的柜子里,淋浴间在对面。”

  顾思成木着脸裸身走出来,在梁吟不容忽视的视线下去拿浴袍,裹住身子。他走到温泉池旁半跪下身,梁吟揽着他脖颈,扯开他浴袍衣领向下看,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穿上一件,为了给我脱衣服的乐趣么?”

  顾思成羞燥地扭过头去,又被梁吟捧着脸转回来,她当着他的视线在他锁骨上亲了一下,眼睛像融着春水一般,望着他喊:“思成。”

  顾思成身子轻轻颤了一下。梁吟摩挲他的耳朵,又喊:“顾思成。”

  顾思成慌乱中又撞进她的眸子,像一片沉静的静湖,缓慢地使一切心音安静下来。她应该是要说什么话。

  第30章

  非得说话么?

  浴池旁, 顾思成维持蹲跪姿势,倾身配合梁吟搂抱。她手臂带着湿热的水汽,从浴袍领口渗进, 一路往下流,流过胸口被啄吻过的地方, 与痒意相碰, 带来细小又难以忽视的感受,心间满足又不满足。

  顾思成四肢有酥麻意, 看梁吟像是有话要说, 又往下倾了些身,面颊能感受到水池里的热气,微微侧向一旁, 附耳过去。梁吟望他挨在近前白里透红的耳朵,停顿两秒思索,张唇含咬上去。

  “!”顾思成想要起身,被梁吟双臂牢牢地箍住脖颈, 她尖牙摩挲着他柔软的耳垂肉,唇舌又吸又嘬。

  “……我以为你有正经事……”感受到耳垂上的痒意扩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顾思成拉住梁吟双手, 身子坚定地往后退。但耳肉还被人叼在嘴里,被扯成一道直线。他吃通地蹙了一下眉。只剩肉少的耳朵末尖在梁吟口中, 她竟然还不松齿,甚至又往前含深了些,吞吐间有清晰明显的喘息声撞进耳腔。

  顾思成经脉跳得厉害,身体一动不敢动, 他望水面上蒸腾的白色雾气,心脏像一齐被蒸煮熟, 随着梁吟轻轻重重的含咬冒出小小大大的咕噜泡。他的神情从羞燥渐渐变得适应。

  “我不想这么没有定力的。”他伸手去解救自己的耳朵,触到梁吟湿软的唇瓣,从唇缝塞进去,缓缓探摸,梁吟松了口,他终于得以侧过脸去看她,“……我洗过手。”

  梁吟面颊被蒸成粉色,眸色很深,在水中湿漉漉地打量他,张着嘴任他触摸她的舌体、齿牙、内壁软肉。顾思成又加了一根手指,稍用力气往里搅动。他们对视着,梁吟眸中泛起生理性的眼泪,嘴角溢出津液,顾思成缓慢眨眼,喉咙干涩不已,梁吟眼眸映照的他脸很红,像被水下女妖诱惑而深陷淤潭的渔民。

  顾思成左手搭在梁吟后颈上,克制着不把她粗暴地往前按,渐渐移到梁吟面颊,半捧起她的脸颊,右手向下环过她的腰肢,将她往上提了一些,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顾思成闭上眸子,专注感受此刻种种感知。梁吟像静湖一样包容,没对他任何行为有排斥,他想到她冷淡的眉眼即悸动不已,前半身是炙热的池水,后半身是空旷的堂室,五指像握着一匹软而细腻的绸缎。他们接过许多次吻,却未曾像这次一样糜乱,梁吟身体软得像一滩水,膝盖一弯,整个人忽地往下掉,顾思成手臂先于意识将她捞上地面,搂抱于自己怀中,唇齿短暂分离,又继续挨上。

  两人在洁白的地毯上,梁吟膝盖跪在顾思成腿间,顾思成后仰,半坐半躺,接纳梁吟没骨头一样压在他身上,前胸贴着前胸。顾思成揉捏梁吟莹白的肩头,挨唇过去触碰,他在她穿那条星空一样的蓝色露肩裙时即有这样的想法。两人再一次对视,眼睛里都映着带湿意的对方,不做什么简直说不过去。

  顾思成闭了闭眼,再睁开,“清明”了许多。他哑声说:“我们应该多沟通。”不能床上讲的话比床下讲的还多,这太不像话了。

  “我想你多和我说说话。”

  他试图把梁吟放到旁边,又考虑这地毯会不会不干净,梁吟光着身子会不会生病。最后只是坐起身,伸手碰了碰梁吟跪在毯上的膝盖,睫毛轻颤着,怕她疼。梁吟望顾思成,觉得他秀色可餐,可对于他的话,只觉得,“你要求真多。”优柔寡断。

  梁吟被温泉蒸出丝缕懒意,身子向前靠着顾思成以作支撑,眼睛虚虚地落在他下身的浴袍,缓慢道:“你不是说想要我多陪陪你么?我没有去其他地方,正在陪着你。”

  她抬眸看顾思成不断滚动的喉结,声音很轻道:“我们在这里做到你不行,再回去。”感受到顾思成呼吸窒住一瞬,胸腔起伏陡然变大。

  “我陪你多久,取决于你。”

  梁吟一直认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作用,作用之外就不要扰动她的生活。顾思成是例外,她已经因为“贪慕”他而破例给了他很多“作用”之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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