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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直播她也看了,和五十多万人一起见证,cheetah用蹩脚的中文扬言:中国的游戏,中国人还比不过我们后面玩的。
他脸上的倨傲深深刺痛了所有看直播的中国人,甚至还嚣张地冲摄像头竖起中指。
这场比赛无疑给了所有中国战队重重一击,可以称得上是耻辱。
祁麟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幕。
手机铃声响起,有电话打进来,是刀叔。
“刀叔。”
刀叔凝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麒麟儿,我这两天打听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叫黄娟的女人,去世了。”
祁麟听见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下没反应过来,喃喃地重复问了一遍:“去世了?”
怎么会去世?前两天还好好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
刀叔说:“好像就我们走的那一晚,听被人说是锁在外面,被冻死的。”
祁麟不敢相信地问:“叔,你是不是打听错了人?”
“外边的人我全问了一遍,还问了个村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刀叔叹了口气,“人都埋了。”
祁麟扯了条凳子坐下,脑袋像一团浆糊,迟钝、混乱。
一晚上负面信息让她接收不过来,只能呆呆坐着整理思绪。
黄娟死了,死在她信誓旦旦承诺也要救她出去的那天夜里。
那天她背着何野离开,明明可以一块带黄娟走……但没有。
……黄娟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都怪她。
祁麟无力地锤了下桌子。
她说救黄娟出去,她们两不相欠。
可如今,她还是欠了别人,一辈子没法还了。
祁麟挂掉电话,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肩膀轻轻抖动,抑制不住地抽泣。
那是一条命啊,鲜活的生命,活生生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出去看看,试着寻找她的父母。
她有点驼背,手指断了两根。
她叫黄娟。
她在寒冷的雪夜,冻死了。
–
何野:在不在?
sunshine:?
一两句话说不清,何野直接拨了语音过去。
“怎么了?”sunshine接了电话问。
“问你点事情。”何野洗完脸,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水珠,“你们电竞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问这个干嘛?”sunshine一头雾水,“难道你打算来当我们战队替补?”
“我帮我朋友问,不是我。”何野把毛巾挂到衣架上,“我是说如果,如果轻风请你去他战队打比赛,你觉得他是骗子的可能性有多少?”
sunshine沉默了足足五秒,接着爆发出一连串问题:“什么?!你说轻风请你去打比赛?!怎么可能!”
接着又弱弱地问:“……是我想的那个轻风吗?”
“不是我,而且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何野又强调了一遍,“你觉得他是骗子吗?”
sunshine稍稍找回了那么点理智,但语气还是难掩激动:“这要看情况,要是他拿职业账号跟你说,他肯定是本人啊,账号又不会骗人……你那朋友什么情况!这么厉害吗?网名叫什么,说不定我们还认识。”
“怎么判断职业账号?”何野无视掉一连串问题,言简意赅地问。
“账号会显示职业两个字,很好认的。”sunshine喊,“你快说啊,你朋友叫什么?”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打职业前途怎么样?”何野严肃地问,“难不难打?”
“要看技术,拿了冠军那广告费哗哗的,要是不打了,退休还能当教练和解说,反正钱赚到手软,八辈子花不完的那种。”sunshine解释一通,“要是没技术,连替补都当不上,肯定是浪费时间。”
何野想了想,没办法判断祁麟的技术怎么样。
另一头sunshine还在嚷着问那人是谁,何野怕两人认识有麻烦,没说祁麟的账号。
“挂了,谢谢。”
“好啊,没事钟无艳有事夏迎春,我算看透你了。”sunshine痛心疾首道,“你等着,我肯定能找出那个人是谁。”
sunshine话还没说话,何野挂了电话。
她登进游戏,去搜了轻风。
果然搜索栏第一个弹出ICF轻风,和其他账号不一样的是,这个昵称旁边还标着“职业”二字。
她点进账号查看,积分排名全国第三,排位全国第一。
跟祁麟聊的也是这个账号么?
何野点进战绩记录,有隐私权限,她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