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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没福气的。”

  姜曦留意到,太后这话说完,纯嫔、郑美人、吕婕妤三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不自在。

  姜曦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她自进宫,便知圣上继位八年来,却一直没有子嗣。

  个中缘由,众人皆三缄其口。

  可如今听太后这话的意思,乃是印证宫中女子也是曾经有孕的,只不过……都没有保住。

  所以这一次,他们选纳民女,便是为了择人生子?

  姜曦微一失神,等再向上首看去的时候,太后已经笑着举杯与其他外臣内眷饮乐了。

  而作为本次宴会唯一的男子,宣帝这会儿却正自斟自饮,仿佛眼前一切都是烟云拂过,与他无关。

  酒过三巡,台上歌舞方休,贵妃笑着开口:

  “太后娘娘,妾观今年的二乔牡丹虽开的晚了些,但却比原来的颜色更加艳丽,想来也是好兆头。

  妾新得了一颗夜明珠,可使内室如同白昼,如今正好献给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日日夜夜都可以赏到这二乔牡丹之美。”

  贵妃笑吟吟的说着,太后闻言眼中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贵妃有心了,赏。”

  贵妃连忙谢过,之后安妃、宁妃等人也纷纷献礼,不过她们素来都不得太后欢心,故而都是些不同的经书、绣品一类。

  姜曦也是头一次赴这样的宴会,并没有什么出头的想法,只如其他妃嫔一般献上了手抄的经书。

  而等到郑美人的时候,郑美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看着太后的眼里满是小心和恭谨:

  “太后娘娘,妾,妾别无所长,只有一颗诚心,这是妾抄写的经书,唯愿这二乔牡丹能带来福气,来日您能

  子孙绕膝,宫中子嗣绵延。”

  郑美人说罢,随后一拜,从宫女供着的托盘中,取出了一本经书。

  不得不说,郑美人这话是说进了太后的心坎儿里,太后也给了她脸面:

  “呈上来。”

  连贵妃献上的夜明珠都没有得到太后的当面赏玩,太后此举可谓是给郑美人大脸面了。

  郑美人也激动的脸颊红扑扑的,等经书呈上去,太后刚翻了一页,便不由惊呼:

  “你这孩子,怎么竟是抄的血经!”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哗然,而一直怯懦的郑美人这会儿却呼吸急促的喘了两下,随后立刻道:

  “妾所愿皆是真心,以血抄经,也是希望妾的诚心可以打动上天。”

  郑美人说完,旋即起身叩拜,太后一时动容,竟是直接走下宝座,上前将郑美人扶了起来:

  “如此纯心,哀家这心又不是泥捏木塑,好孩子,快,快起来。”

  郑美人也不敢让太后弯腰,忙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太后握着郑美人的手,怎么看都看不够:

  “郑美人,美人之位实在委屈了,传哀家懿旨,郑美人晋婕妤,赐号,诚。”

  诚婕妤立刻叩头谢恩,这一次,太后没有阻拦,其余众妃纷纷羡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贵妃也不由得以扇掩唇,轻轻道:

  “诚婕妤此番,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太后为了表示对诚婕妤的喜爱,特意让人在自己身边支了一个小桌案,让诚婕妤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从未有过的万众瞩目之感让诚婕妤脑子发热,脸上的红晕范围渐渐扩大,到最后哪怕是脂粉也无法掩饰,一直连整个脖子都是红的。

  红的口,红的颈,红的脸,她穿着半新不旧的宫装坐在太后身边,仿佛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高高的扬起了头。

  姜曦也是头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一个人在面前变化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一时连呼吸都不由得轻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赏花宴终于到了尾声,太后看向了下首的姜曦,眼中笑意未退:

  “来人,请剪子。玥美人,你便替哀家将那支二乔牡丹请入养怡宫吧。”

  姜曦忙起身一礼,福了福身:

  “是。”

  绿意盎然的碧兰在姜曦发间一荡,柔柔扫过女娘光洁的面庞,恰如露濯佩兰,脱尘出俗。

  宣帝难得面上带出了点儿笑容,他没有饮酒,目光追逐着姜曦而去。

  刘嬷嬷为姜曦奉上了一把鎏金嵌红宝石剪子,姜曦低声到了一句谢,随后这才朝那株遗世独立的二乔牡丹处走去。

  这场赏花宴的布局本就是依牡丹园而设,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株在阳光下怒放的二乔牡丹。

  而也是在姜曦的手触碰到那朵二乔牡丹的时候,那娇嫩的牡丹花瓣,顷刻间纷纷而落。

  静!

  整座御花园安静的连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到!

  三息后,贵妃直接拍案而起:

  “玥美人,你竟敢对太后娘娘不敬!”

  姜曦经过一瞬间的慌乱后,很快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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