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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昼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但他同样也没辙,只能在内心祈祷官家今后与太子殿下少隔空斗法。

  等赵昕到了垂拱殿,并被张茂则领着走了一次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路线,直接到了垂拱殿内间,还能清楚听到前殿赵祯与大臣们的商议之声后,赵昕决定收回自己先前的观点,他的破爹压根没有父爱。

  完全是在对他进行填鸭式教育呢。

  “垂拱殿中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赵昕压低声音问向张茂则。

  “回禀殿下,这原是起居注官的所在。”

  赵昕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看不到起居注官,那言辞行为也会更真实些。

  只是看这个空间的陈设,恐怕很久都没有人在这办公了。

  也不奇怪,身后名可谓是悬在帝王头上的达摩克利斯剑,起居注官撰写的起居注则好比悬剑之线,身为帝王想要挣脱再正常不过。

  赵昕看了一眼张茂则,见他不丁不八地站在离他不远又不近的位置,心中就有谱了。

  这应该就是他爹给他安排的讲解员。

  只是在略听了几句前头的商议之声后,赵昕就想捂着耳朵跑路。

  因为商讨的正是西北战事,也毫无意外地被引向了将狄青是否有罪的话题。

  逃不掉,那就只能认命了,赵昕支使着张茂则给他垫好了软靠,舒舒服服窝在小罗汉榻上听。

  “狄青擅自深入夏境,以致引夏军来犯,破坏和谈,罪莫大焉,臣以为,当即刻锁拿下狱,交付有司议罪。”

  “可这是朕下了手书,命范仲淹与韩琦同夏国小战几场,好使夏人知我大宋实力未失,不敢再狮子大开口。狄青不过是奉命行事,且大挫夏军锐气,扬我国威,这怎么能说是错处呢?”

  “那范希文与韩稚圭也难逃罪责,兵者,国之大事也,陛下的手书未经中书门下核准,岂能擅自更改诸军驻地,引发夏人不安?坚壁清野,谨守城池不失也就是了。”

  “可……”

  “官家!今日韩范二人能因官家想要还以西夏颜色而擅令狄青入夏境,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呢!还请官家三思!”

  赵昕听到这不由挑眉,姑且不说赵祯的辩论技术有多烂,只这个人就是相当会说话的。

  因为想要说服一个人,从他最切身的利益下言语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所以他前世的某问答网站上若是法正来劝刘备,夷陵上那把烧灭三兴汉室的火还会不会被点燃的问题才能经久不衰。

  因为法正之才,就在于深切人利益要处,在说服力方面要强过丞相。

  而大宋朝官家的死穴是什么?是害怕控不住手下的武将们。

  只要把问题扯到防范武将们不听话上来,无理也就变成了有理,毫无胜算也就变成了还能一战。

  赵昕于是问张茂则:“此人是谁?”

  “是御史中丞,王拱辰。”

  “欧阳修的连襟,诚信状元王拱辰?”

  “正是。”

  张茂则还等着赵昕问更多问题呢,就见赵昕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吩咐他取来御寒的被褥,舒舒服服地开始睡觉。

  于是等着赵祯毫无意外地辩论落败,不得不使出拖字诀把人给打发走之后,见到的就是赵昕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模样。

  “怎么能让太子在这睡觉呢?!”

  帝王是不会有错的,所以赵祯直接忽略了他过度使唤童工的事实,转而指责起张茂则。

  “爹爹……”睡眠浅的赵昕自打外边没了声音就醒得差不多,及时出言捞了张茂则一把,“是儿子想着爹爹议事之后会想见儿子,所以才执意要在这等爹爹,与张茂则无关。”

  “那最兴来你睡得怎么样,冷不冷啊?”

  “不冷,张茂则让人端了炭盆来,可暖和了,儿子睡得很好。”

  赵祯这才脸色稍霁,狠狠瞪了张茂则一眼后,又把赵昕的手往被子里塞,脸上流露出愧疚来:“是爹爹不好……”

  只想着解决麻烦,没有考虑到宝贝儿子的年纪。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真是下去了都没脸面见列祖列宗。

  “爹爹……”睡了一觉感觉自己又行了赵昕声音清脆地截断了赵祯的话,“那个卖直沽名的王拱辰走了?”

  “走了。诶,最兴来你如何说王拱辰是卖直沽名?”

  毕竟王拱辰最著名的事迹就是在科举之时,以试题曾经做过为由,力辞状元之位,是出了名的诚信之人。

  赵昕搓手手,这可是爹你自己问的啊,不算我上赶着给狄青说话。

  于是赵昕徉做不解:“他为得己名,令爹爹今后内降不行,难道还不是卖直沽名吗?”

  赵祯沉默了。

  赵昕的意思很简单直接,老爹你这会处罚了奉行你内

  降,并超额完成指令的范仲淹韩琦他们,今后还想要人死心塌地给你办事?

  那还是洗洗睡吧,梦里有。

  若是依着王拱辰话中的意思,事事都要经过中书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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