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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还处在了最前方,赵昕直接就将防范等级拉到了最高。
因为耶律洪基除了没有依照汉俗正位东宫之外,一切待遇都是对标太子的。
不仅王爵封号是从辽圣宗耶律隆绪起,继位皇帝都会受封的梁王,而且耶律洪基还担任了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任,更是自太宗耶律德光起就形成的皇位继承人默契。
以耶律洪基的身份上战场必然有着政治意图,而冲在越前,表明其人所图越大。
而众所周知,实现政治意图是不需要考虑代价的。
赵昕不由捏紧了刀柄,仿佛如此就能给他带来勇气。
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在颤栗,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
亦或者还掺杂了些许后悔。
毕竟他是有选择的。
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能再反悔。
高大坚固的城墙下,黑白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正在缓缓汇聚在一处,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两者间极小的间隙。
过往种种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弥合,唯余对冲垮堤坝后尽情享受胜利果实的渴望。
辽军此行号称五万,而暗度陈仓的夏军更夸张,号称二十万。
而赵昕尽起府州之兵,再加上自己的太子卫队,以及部分早早安排好的东京禁军,也仅仅只有一万三千多人。
诚然,守城方占据地利,是有着优势的,但这回来的人也太多了些,一片片的根本望不到头。
还是除己方之外的两大国家联手,真的很难不让人心中发怵。
府州军目前真正的核心还是已经接任知州之位的折继祖,虽然在军阵之道上赶不上父兄,但到底是在军营里泡大的,在感知到这股情绪后立刻把手一扬,大喝道:“怕怕怕,怕甚鸟!都是两条肩膀扛一颗脑袋,站着撒尿的男子汉,却想当那缩头的乌龟,没卵子的货色吗
“”如今殿下都在此间,你们还能比殿下金贵不成!”
他身后的亲兵都是参加过数年前西夏围困府州那惨烈一战的,闻言也纷纷鼓噪道:“就是,夏贼也不比咱们多只胳膊多条腿,照样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该断气就得断气。
“辽贼还不如他们呢,瞧那阵列歪的那样。要是有谁怕了,等会就站在我们几个身后,杀几个给你们壮壮胆!”
他们这些亲历者的现身说法,令城墙上守卒们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也不知是谁先抽出了刀,开始敲击盾牌为自己壮气,总之当赵昕反应过来时,敲击声已经从杂乱变为有序,响彻在天地间。
而在城楼之下,一座木质高台被迅速地搭建完成,数个彪形大汉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中赤裸着上身,手持着足有小儿臂粗的鼓锤重重砸在鼓面之上,鼓声不甘示弱地响起,并迅速对敲击盾牌声形成了压制。
未几,又有十数人走上高台,手持铁皮喇叭冲着城楼上喊道:“赵昕小儿,乳臭未干,安敢为敌,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第128章 伐夏混战(二)……
赵克城听到城下辽军的叫嚣,登时大怒,口中厉声骂道:“辽狗休逞口舌之快,有本事上得城来,叫你们尝尝爷爷的快刀!”
有了赵克城带头,城楼上也三三两两地响起回骂之声,只是骂得无甚新意,还是围绕着下三路和女性亲属作文章。
折继祖有些担忧地看向赵昕,虽说这位小太子是出了名的早慧多智,善能克己,但面对千军万马时的心态到底不一样,他生怕自己这位犟着要留在府州,同府州共存亡的准女婿又脑门一拍做出点热血冲动的事来。
好在折继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甚至在赵昕脸上找不到哪怕一丝愤怒,好似敌军并没有说出那些挑衅折辱的言语一般。
折继祖哪里知道,赵昕身体里住着一个距今近千年的灵魂,别说是举名不称字这种时人认为耻辱的事情,就是辽军的挑衅他也觉得不痛不痒。
谁打游戏之前还不互喷两句垃圾话啊,要是这都生气,气就生不完了。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主帅的气质是能够反哺兵卒,塑造兵卒的。见赵昕如此淡然冷静,就连脾气最爆的赵克城都收了气性,只积蓄着力量静待战起。
鼓声依旧在隆隆地响着,但注定击不穿由同仇敌忾情绪垒起的静默之墙。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对于十分期望用言语攻势瓦解城内军民抵抗心情,加速战争进程,缓解后勤压力的辽夏联军来说,垃圾话显然不可能只来一轮。
未及,铁皮喇叭再度被高高举起,而这次换成了诱降。
“赵宗亮,今天下三分,辽夏有二,且皆劲旅精卒,只你一国之力,如何能挡?况府州孤悬黄河西岸,彼国援军难至,料至多数月便可破城。何不早早倒戈卸甲,以礼来降,本王保证,必授尔王爵厚禄。如不听此言,翌日城破之时,纵牵羊缚手,也只能为阶下之囚矣!”
听到这话的赵昕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他怎么总觉得这词有点熟呢。
不会在原历史
线上就是这么对昏德公说的罢。
知道五国城之事的赵昕本不欲对这番言论做出任何回应,奈何三军之前,众目睽睽,不回应便显得露怯。于是便唤过赵克城,对他耳语一番。
赵克城越听,眼睛就越亮,赵昕将将讲毕,就兴高采烈吩咐从人,也去拿一个铁皮喇叭来。
只见他把铁皮喇叭举到嘴边,气沉丹田,鼓足浑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