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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会呆到对他们视而不见呢?

  只是处在中军阵中的耶律洪基在见到己方的先头的攻击部队行进如此顺利时,面色变得铁青一片,尤其是紧随其后的夏军遭到了“重点照顾”,许多人中箭落入深深的沟壑中,就连惨叫声都是戛然而止的。

  于是依靠权力强压才好不容易再次聚合到一处的辽夏两国军队,再次出现裂痕。

  但这一次,是夏军主动退避。

  耶律洪基气得连端着酒杯的手都不稳了,清亮的酒液被晃荡到了手上,所带来的冰凉似乎要滑入心中,于是酒杯和他的咆哮被一同狠狠掷了出去:“赵昕小儿,居然行此诈计!”

  如果兵合一处所带来的却是互相猜忌,那么他不惜撕毁辽宋旧日盟约,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偏偏好事不成双,坏事排成行,刚刚发完脾气的他又收到了亲兵

  的迎头痛击:“元帅,夏国的李元昊请您移步一叙。”

  心气正不顺的耶律洪基回呛道:“腌臜狗才,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也想同本王摆长辈的谱不成?这狗才莫不是忘了,他不仅是宋国的臣属,还是我辽国的臣属了吗!

  “反复无常之辈,居然还想让本王过去同他商议。你去告诉他,对,就是你,就说是本王的意思,两军并不熟悉,兵合一处反而会使赵昕那个奸诈小儿有机可乘。不如分兵,各率己部攻打两面城墙。先入府州城者,可多拿两成缴获。”

  第129章 伐夏混战(三)……

  事实证明,分别进攻不仅有效果,而且还很大。

  在各自选定进攻方向后,双方都成功摸到了城墙之上,尤以赵昕旗纛所在位置受到的攻击次数最多,势头最猛。

  毕竟发动攻击的辽夏双方都很清楚,此番混战的症结就在赵昕身上。

  只要拿住了赵昕,以宋国那位官家的宠溺儿子的劲头,所有问题必定都能迎刃而解。

  胆子再放大一些,现如今他们犹觉不足的三国格局说不定能变为南北朝之时的划江而治。

  对于能够起决定性作用的重要筹码,自然是捏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

  因此处于合作关系的辽夏两军经过数番“和平”磋商后,最终采用了两军轮流攻击这个折中方案。

  就看赵昕构筑的防线最终会被哪一方先攻破了。

  赵昕主动登上城墙,面对辽夏两国合兵不仅没有半分恐惧,甚至只用三言两语外加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就让两国生了嫌隙分兵,对己方士气的鼓舞无疑是巨大的。

  勇敢者因此变得更加勇敢,怯懦者也多出了抵抗的决意。

  太子殿下都亲自顶上来了,他们这条命又什么可惜的。

  但如此招摇带来的副作用同样巨大。

  在厚赏的刺激下,辽夏两国的精锐开始不要钱似的朝赵昕这涌来。

  就算拿不下被重重护卫的宋国小太子,能砍倒那面象征着宋国小太子的旗纛也是封侯之功啊。

  宋军到底是在兵力上处于劣势,在赵昕将身边的护卫不断遣走去支援别处后,他终于与攻城的敌军交上了手。

  “噔!”赵昕向上举刀横挡,架住了向自己冲来辽军的刀。

  分量不轻,震得虎口有些发麻,但没有钝痛感,证明没有开裂,是这具尚未长成的身体可以抵御的力量。

  如此近的距离,生死相搏的时刻,赵昕已经听不到赵克坚两兄弟的惊呼,看不到他们疯了一般试图摆脱纠缠的辽军前来回护他。

  他只能看到辽军士卒冰凉面甲露出的两只眼睛闪烁着名为兴奋狂热的光芒,喉间发出急于狩猎的野兽粗重喘息。

  辽军士卒在发现赵昕不仅反应速度不慢,力量也不小,能够接住他这全力一刀后变得明显有些着急。

  他们这一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为他短暂地争取到了这个直面赵昕的机会,若是他不能建功,哪怕死后被烧成灰也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这个辽军士卒双手握刀,试图以力破开赵昕防御的同时,如同熊罴的强壮身体再度启动,随即双足疯狂蹬地,口中不断大叫,试图把赵昕逼到对面的城墙缺口上,再一脚踹下去。

  这一套动作是赵昕习武进入套招阶段后,每天都要练的。

  已经被曹佾训练出肌肉记忆的赵昕根本用不着思考,略微矮身下蹲,做出一副体力不支的败像,然后趁着对方继续增加力量时,转换支撑足,从侧面摆脱被逼迫的困境。

  狩猎者与猎物的立场转换只在瞬间,攻击赵昕辽军士卒在身体失去重心前倾之时脑中就闪过大事不妙的念头,对战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控制身体开始调整重心。

  哪怕是使用懒驴打滚这种不体面的方式,也比被抓住破绽丢掉性命强啊。

  但性命之争,从来只有一线。

  “歘。”赵昕幅度极小地一脚踢出,正中其人脚踝。

  而身体向前倾时,手会下意识地举起用来维系平衡。

  拽手,外掰,赵昕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百炼宝刀送入没有锁子甲保护的脆弱腋下,然后左右一搅。

  对于惨呼的声音,赵昕其实是没有知觉的,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吵了。

  每一秒都会有人倒下,有敌方的,也有己方的。

  真正令赵昕清醒过来的是汩汩流到手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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