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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扯不过,顺溜地把戎扛出来是可以理解的,因此赵昕不疑有它,自发站起身想了想后答道:“兵卒乃血肉之躯,久战易疲,纵然秦军,也是一年一战。伐辽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但臣已派了梁鹤入辽。”

  赵昕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还没想好该怎么对

  付辽国。

  毕竟他也是需要休息的血肉之躯,伐夏之战差点把他的小身板抽干,不好好休息个十天半月的实在是提不起劲。

  因此对于赵祯的问询,他只能用套话来应付。

  战事未启,情报先行属于常规操作,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但这番话落入赵祯耳中就变了味道。

  对于伐辽儿子已经有了完全的计划,不再需要他在一旁指正,也不再愿意他知晓其中细节。

  翻译翻译就是:老实做好移动图章,要你干活的时候会喊你的。

  那么这番以封禅换禅位的交换就有了其现实意义。

  如今裹挟大势,兼之国有利器,伐辽必定比伐夏简单,说不定数年就能功成。

  而有了伐夏的前车之鉴,儿子肯定会被严防死守,再无机会出现在前线的。

  要是那时他还坐在皇位上,这份使金瓯重归一统的泼天大功又该算谁的呢?

  这小子可是说过,求的是千秋万世之功,亘古不衰之业啊。

  赵祯只觉心酸的厉害,背过身去不再看青春洋溢的儿子,强抑颤抖说道:“那就先不谈辽国。夏土新附,你打算怎么安抚人心?”

  再是立国时间短,尚未形成完整的民族意识,但也改变不了民族不同,习俗迥异,国家概念已经初步播撒的现实。

  好几百万党项人呢,一个处理不慎,喜事分分钟变丧事。

  毕竟强如彼时天下无敌的大漂亮军,打起治安战时,也是一打一个不吱声。

  更何况原历史线上的河湟开边,就是因为治安战变成烂摊子的。

  所以这个问题赵昕还真认真考虑过了,没有觉察到赵祯异样的他流利回答道:“臣欲效仿定难五州旧例,先拣选亲善我朝的本地党项头人和夏朝中的汉人官员充任州县基层官吏,以维护地方秩序。

  “再开恩科,以党项人为主,汉家强健敢为士子为辅,加之朝中能员坐镇,渐收民心。最后加商贸屯垦,潜移默化。至多二十年,必可使西北归治。”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曾经在定难五州起到过大作用,并成功让李宁令哥迫不及待来东京城过富家翁的零敲碎打办法,哪怕因执行出现问题,也掀不起大波浪。

  毕竟他可是打算持之以恒攀爬科技树的。

  神威大将军炮都已经能成批量手搓出来,在他有生之年即便点不出能让游牧民族从能征善战变为能歌善舞的马克沁,也能整出个燧发枪吧。

  结果赵昕言辞恳切地说了一大堆,赵祯听到的只有恩科二字。

  恩科恩科,那到底是谁施恩,谁受恩呢?

  新君继位,加开恩科是不是听着会更加名正言顺,悦动动听一些?

  赵祯已经竭力说服自己,但要彻底让出权位的心灰意懒还是不可避免的笼罩了他的全身,脊背开始弯曲,身形因之佝偻。

  “封禅之事,朕允了,你等会便让富弼牵头,协同有司商议吧。再……”

  赵祯忽得有些气短,但还是说了下去:“再添一条,待封禅事了,朕就禅位于你,让他们看着一起办了。”

  比起被别人帮着体面,他还是选择自己体面。

  父子之间的全始全终,须得双方一起努力。

  赵昕被赵祯后半截话给击蒙圈了,呆呆喊出一句:“爹爹?”

  这话到底是怎么聊到这的啊?话赶话也没这个赶法啊!他该不会是幻听了吧!

  他提出让无良爹去封禅,纯属是做儿子的更好去收拾烂摊子,他也不愿意去收拾烂摊子。

  要不等着他将来灭辽完毕,四海一统,有人把他往封禅的方向架,他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了吧,膈应。不去吧,肯定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还不如满足一下无良爹的虚荣心。

  赵祯看出了儿子的懵懂与茫然,心下懊恼把话说早了,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佯装不在意地摆手说道:“怎么,朕都这个年纪了,你又是难得的好孩子,还不许朕偷懒享享清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不礼貌了,更何况这本就是赵昕所渴盼的东西。

  倒不是因为权力,他如今的权力其实也和真正的官家差不了多少了。

  而是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他脑中有很多构思,须得坐在最高的那把椅子上,才能撬动更多的力量。

  所以他想了想,躬身接下了这份大礼:“是,儿子遵旨。”

  第139章 龙虎汇聚

  垂治五年,四月。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赵祯一时心血来潮,甩出两个国家级大项目,令文武百官,尤其是礼部和太常寺这种主持礼制仪典部门的官员差点忙到原地起飞,但对于天下士子而言,他们的关注点和昔日的赵祯一样,只有恩科二字。

  恩科恩科,关键在于恩字。

  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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