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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有其他大臣在他就只能一直憋着,如今好不容易等他们都走了,他就像是猫爪挠心一样百般折磨,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今夜才能安然入睡。

  谢钧伸手抚上尚未结痂的伤口,想到那女人,眼底不自觉荡出一抹暖意,轻笑出声,“它啊,被野猫抓的。”

  待他回到府上,就被告知玉荷病了,眉心不免蹙起,“好端端怎么病了。”

  管家心虚地回,“大夫说是玉姨娘体虚后感染的风寒,还说了要让玉姨娘少近房事。”至于大夫的原话,管家是万万不敢直说的。

  谢钧听后反应仅是淡淡,唯在快到松清阁时,脚尖又转向了望玉轩。

  “爷,您来了。”正取了毛巾要为姨娘擦脸的柳儿见到突然出现在屋内的爷,显然吓了一大跳。

  “这里我来照顾就好。”踏进屋内的谢钧一眼就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或者说他的目光都未曾短暂离开过她。

  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额边细汗密密像是做了噩梦,可她的表情又格外的平和安静。

  这人好像只有在睡着时才会露出柔和的一面,面对他则永远是戒备冷漠的。

  从雪鹤堂出来后的玉荷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长到她不愿醒来的梦。

  梦里是夏日里的清荷镇,里面没有崔玉生,也没有谢钧,有的只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花池。

  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充实,偏生又有另一道声音在耳边不断催促着她。

  沉溺梦境中是最不可取,也是自甘堕落的逃避,唯有醒来面对现实,改变现状才是真。

  掀开沉重的眼皮在混沌中醒来时,玉荷就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守在床边,没有丝毫不耐的为她替换着额间冷帕。

  “天还没亮,困就再睡一会儿。”男人低沉嗓音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后,她竟没有丝毫反抗挣扎的力气,唯有昏昏沉沉的再度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明显睡得不安稳,犹如被噩梦魇住了。

  守在床边的谢钧伸手探上她额间,温度虽比前面下降了许多,也得担心会不会有复烧的可能。

  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就总是不断挑衅他的底线,又承受不住惹他生气的后果。

  如果说玉荷前半夜做的是美梦,后半夜则是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的噩梦。梦里有哭着跪下求她的崔母,狰狞着脸对她拳脚相向的崔玉生,道貌岸然的谢钧在步步紧逼。

  “逃,你想逃到哪里,你注定逃不开我的五指山。”

  “不,不要!”冷汗黏湿小衣的玉荷惊恐的从梦中醒来,惧意未散时,一只手轻柔的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可是做噩梦了。

  “男人的嗓音很是温柔,像是真诚的关心她的病情。

  一个凶手对着被他打断的受害者嘘寒问暖,简直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谢钧对她的冷漠不予理会,而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刚醒来,喝点水润下嗓子会舒服一点。”

  手指死死抠紧身下被褥的玉荷扯着艰涩的喉咙,“出去。”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但身体是你自己的。”谢钧对她的愤怒冷漠并不在意,只当她是在耍小脾气的起身离开。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带着上位者的傲慢姿态,而不是将他们两人放在平等的高度。

  他出去后,宋嬷嬷和柳儿走了进来伺候。

  端着药的宋嬷嬷一进来就笑着说,“姨娘,你生病的时候都是爷守在你床边亲自照顾你的,爷对你那么好,姨娘得要尽快调养好身体才行,莫要辜负了爷对你的一番苦心。”

  本来宋嬷嬷都做好了她会被赶出相府的准备,敢在相爷面前耍些无用心机的人只怕现在还没出生,相爷愿意让她一个姨娘在正头娘子没进门前怀上子嗣就已是天大的恩赐,她有什么好委屈的,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罪硬要吃。

  玉荷盯着不断劝说的宋嬷嬷,眼神冷漠得如刀子,“你给我滚。”

  “姨娘,老奴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一直僵着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要老奴说,只要你能生下相爷的第一个孩子,往后的荣华富贵自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觉得她说的话越发可笑的玉荷抓起手边茶盏朝她掷去,怒火难消,“你给我滚!”

  谢钧走出望玉轩后,便换了朝服坐上等候在外的马车。

  白简瞥到大人眼下的青黑,想到这两日来大人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便劝道:“大人,你昨晚上一夜没睡,要不今天还是请假休息一日吧。”

  “不必。”闭上眼假寐的谢钧轻摁眉心的吩咐下去,“让李太医过去给她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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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儿目睹着宋嬷嬷被姨娘给赶出去后也不敢劝说了,只是在看见姨娘仅是吃了两口就停下,难免劝道:“姨娘,要不你再多吃点,这样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我没有胃口。”玉荷似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的重新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极了一具易碎的瓷器。

  柳儿见姨娘累了,也不好再劝的把剩下的吃食装碟后端走,只盼望着姨娘的身体能快些养好。

  夜里谢钧回来后,听到的便是她一日三餐皆食,只是用的量极少,不免让他想到在柳城时她委靡不振的模样,心口蓦然浮现一抹难以言喻的烦躁,即使扯了领子也不曾好受。

  唯独脑海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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