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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声音一直在说,见她,去见她,马上去见她。

  正端着药碗出来的柳儿见到出现在院里的相爷,小声道:“爷,姨娘先前喝完药后就睡下了。”

  谢钧微微颔首,随后推门进去。

  熄了灯的屋内极为安静,仅有冰冷的月色从窗牖中涌入好铺满盈盈一室,淡雅清冷的梅花香中混合着药味。

  来到床边的谢钧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女人,那抹心尖烦躁就像是被一只轻柔的手给慢慢抚平了。

  但这样更令他烦躁,只因他厌恶这种不受他掌控的陌生情绪。如果不能完全受他所控,男人的眼神蓦然变得阴沉冷漠。

  其实玉荷根本没有睡着,所以她能感受到男人炽热又滚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将她的衣服给一件件扒光后无所遁形得难堪又羞耻。

  此刻的玉荷只盼求着他能快点离开,将她因恐惧而被掠夺走的空气还回来。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请求,只因她听到了衣服解开时的窸窸窣窣声,和那入榻将她抱紧怀里的滚烫躯体,也让她浑身僵硬得手脚冰冷。

  将人搂在怀里的谢钧感受到她的僵硬,轻声安抚,“睡吧,我不做什么。”

  哪怕他不做什么,玉荷仍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地催眠将自己想象成一张被子,一个枕头,唯独不是一个人的存在才会好受些。

  为什么不将对方想象成物件,皆因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哪怕他睡着了给玉荷的感觉都会在下一秒掐住她的腰,质问她为什么要跑。

  她也从未觉得夜晚有那么的难熬,漫长得甚至让她看不见天亮的到来。

  好在随着天边泛起鱼鳞白后的男人起身离开了,也让玉荷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可男人遗留下来的气息仍然让感到胆战心惊得难以入睡,更惊恐他会转身回来,屈膝入榻。

  她不知道自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多久,直到有人掀开了遮住光亮的帷幕,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摆满着早饭的酸枝木圆桌旁边的椅子上,而坐在她对面的,骇然是早就起来的男人。

  这个点他不应该是上朝了,怎么还在家里?

  玉荷掐着掌心压下惊恐交加的惧意,喉咙发紧的问:“爷怎么还在家里?”

  如今的她算是想通了,和这个男人对着干根本不会有任何好处,自己的心机在他面前基本无所遁形,只会一味的将她推到无尽的深渊中。

  换了一套衣服的谢钧亲自舀了一碗小米粥递过去,“我听说宋嬷嬷说你最近都没有什么胃口,以后我会陪你一起用膳,等你吃完我再离开。”

  第37章 第37章姨娘不见了

  玉荷望着眼前的小米粥,清楚哪怕里面放着鹤顶红她也得要笑着吃进肚里。

  她不知道饭菜是什么味道,只希望能快些吃完饭后好摆脱他,更不知道他究竟在发什么疯。

  “吃慢点,又不急。”夹了个蟹黄包到她碗里的谢钧做出这个决定,就是为了想要弄清楚那抹异样究竟是从何而来。

  若是掌控不住,男人温润的眸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他的世界里不应该存在他掌控不住的东西。

  垂睫敛眸的谢钧见她喝完一碗小米粥后实在喝不下,遂停下给她夹菜的动作,姿态从容得赏心悦目的取过一旁的帕子净手,“晚上我会回来陪你一同用膳,如果有事不能回来我会提前派人同你说一声。”

  玉荷不明白他到底抽了什么疯,只知道这个结果是她所不愿看见的,夜里和他待在一起已然窒息,为何连她白日独处的时间都要挤占了去。

  可她不能反抗,唯有乖巧地应着一连叠的好。

  柳儿在碗筷收拾好后便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笑道:“姨娘这一次吃得比之前多多了。”

  “把药放下后你先出去。”

  “好,不过姨娘记得趁热把药喝了。”

  等柳儿出去后,平复着胃部恶心感上涌的玉荷端起那碗药倒进了盆栽里。

  这个病,必然不能好得太快。

  谢夫人在玉荷于雪鹤院昏迷后就心生不安,生怕长子以为是她这个当娘的磋磨她。

  伺候的王妈提议道:“夫人要是实在担心,不如过去看一眼。”

  谢夫人一听,当即沉下脸反驳,“我一个当家主母为何要去看一个姨娘,要看也应该是她拖着病体来给本夫人请安才对。她进府那么久了都没有来给本夫人请过一次安,谁家姨娘如她这般嚣张。”

  “是,也就玉姨娘遇到了如夫人这般心善的主母,要是换成旁的主母定然是要被赶出去的。”王妈见夫人已是心有动摇,又劝道,“要是玉姨娘在病中见夫人亲自来探望她,指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连大爷都知道夫人对他的爱屋及乌。”

  谢夫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道:“行吧,就当是看她在雪鹤院晕倒的,事先声明一下,本夫人才不是真心想要去看她。”

  “老奴自是晓得的。”

  玉荷得知谢夫人来看望她时,刚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就被一只手给摁了回去,“行了,既在病中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往常也不见你对本夫人有多恭敬。”

  谢夫人并不知道前日里望玉轩发生的事,只觉得她小脸惨白得同死了七天一样,屋里头还弥漫着一股子药味,目露嫌弃,“你的身体那么弱,以后怎么给谢家开枝散叶 。”

  玉荷笑眯眯地对上她的嫌弃,“妾身听说皇觉寺的香火很灵验,不知夫人可否带妾身去寺庙祈福,也好让妾身早日诞下谢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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